林悦如在仓库整理完峰会资料时,已是深夜十一点。窗外的月光透过积灰的玻璃,在旧匣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伸手打开匣子,最底层压着一块洗得发白的碎花布 —— 这块布边角磨损,上面还绣着一朵小小的鸢尾花,母亲赵兰说,这是苏婉当年给她做襁褓时用的布料。
她指尖捏着布料,仿佛能摸到二十多年前襁褓里的温度,匣子里一封没有信封的信滑了出来,信纸边缘已经脆得一碰就掉渣,日期标注着 “1996 年 9 月 15 日”—— 这是她出生后的第三天。
“我的悦如,你终于来到这个世界了。医生把你抱给我的时候,你闭着眼睛,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像极了天豪生气时的样子。我给你取名叫‘悦如’,希望你以后能开开心心,不用像妈妈一样,被痛苦和绝望困住。可妈妈现在好怕,沈家的人找到我了,他们说要是我不把你送走,就把我们母女的事捅出去,让天豪身败名裂,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
林悦如的眼泪滴在 “一辈子抬不起头” 这几个字上,墨水被泪水晕开,模糊了字迹。她能想象出苏婉当时的处境 —— 刚经历生产的痛苦,身体还没恢复,就要面对沈家的威胁,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心里满是绝望和不舍。她打开手机,翻出养父母当年抱着婴儿的照片,照片里的赵兰小心翼翼地抱着襁褓,林国栋站在旁边,眼神里满是疼惜,原来她从出生起,就被这么多人爱着。
仓库的门被风吹得 “吱呀” 昨晌,林悦如起身去关门,转身时瞥见桌上的银质怀表 —— 表盖的鸢尾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突然想起母亲说的,苏婉当年就是把怀表塞进襁褓,让它陪着自己来到养父母家。
她继续往下读信,字迹比之前更虚弱,有些笔画甚至连不起来,可见苏婉当时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沈家的人昨天又来威胁我了,他们砸了我的出租屋,把你的奶粉和尿布都扔在地上,说‘你要是不识抬举,就等着看林天豪怎么完蛋’。我抱着你躲在床底下,听着他们的脚步声在屋里回荡,心都要碎了。我知道,沈家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 他们怕你以后会成为天豪的软肋,怕你会影响天豪和沈佳妮的婚姻,更怕你会分走林氏集团的财产。他们要的是我永远消失,要的是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信纸上有几处深色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林悦如的指尖抚过那些印记,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狭小的出租屋里,东西被砸得乱七八糟,苏婉抱着刚出生的她,躲在冰冷的床底下,听着外面的辱骂声,眼泪无声地掉在襁褓上。那些所谓的 “上流人士”,为了利益,竟然能对一对母女下这么狠的手。
“悦如,当年沈家的势力比现在还大。” 母亲赵兰的电话突然打进来,声音带着后怕,“我后来听同乡说,沈家不仅威胁苏婉,还派人跟踪她,甚至在她的出租屋门口泼油漆,写着‘狐狸精滚出去’。苏婉本来就有产后抑郁,被他们这么一逼,精神都快崩溃了。”
林悦如握着手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声音带着颤抖:“妈,那妈妈为什么不找林天豪帮忙?他明明是我的爸爸,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被欺负?”
“她找过,可林天豪被沈家看得死死的。” 母亲叹了口气,“苏婉托人给林天豪带过信,可信都被沈佳妮截下来了。后来林天豪终于找到机会去见苏婉,却被沈家人抓了个正着,沈佳妮当场就闹着要离婚,还说要让林家破产。林天豪没办法,只能跟苏婉说‘婉婉,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们’,然后就被沈家人拉走了。”
林悦如挂了电话,拿起那块碎花布,布料上的鸢尾花绣得歪歪扭扭,却满是爱意。她想起信里苏婉写的 “我给你绣了鸢尾花,跟天豪送我的怀表上的一样”,心里突然泛起一阵酸楚 —— 苏婉在那么艰难的处境下,还想着给女儿最好的,可她最终还是没能亲自看着女儿长大。
她继续往下读,信的中间夹着一张小小的字条,是用铅笔写的,字迹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的。
“我决定把你送走了。兰姐(赵兰)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和她丈夫国栋都是好人,他们没有孩子,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明天凌晨三点,在城郊的老火车站见面,我不能亲自送你过去,怕被沈家的人跟踪。我把天豪送我的怀表塞进了你的襁褓,那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东西,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安长大。”
林悦如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表盖的鸢尾花已经被磨得发亮。她能想象出苏婉写这张字条时的样子 —— 坐在床边,怀里抱着襁褓,眼泪滴在铅笔上,每一个字都写得无比艰难。她想留下女儿,却又不得不放手,这种无奈和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那天凌晨,我和你爸去老火车站接你的时候,天还下着雨。” 母亲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里传来,带着哽咽,“我们在站台等了半个小时,才看见一个穿着雨衣的女人匆匆走过来,她怀里抱着襁褓,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她把襁褓递给我,说‘兰姐,悦如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然后转身就跑,连头都没回。我知道,她是怕自己回头了,就舍不得把你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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