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1月的南京，寒雪初霁，复兴社总部的会议室里却弥漫着比冬日更凛冽的气息。
戴笠站在主位前，手里攥着份墨迹未干的战报，狠狠摔在红木桌上，纸张散落一地：“红军突破乌江天险了！三个师的江防，竟挡不住一群‘残兵’，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陈默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捏着支钢笔，表面专注地记录着戴笠的怒吼，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红军突破乌江的消息，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桌下的膝盖上，摊着张折叠的西南布防图，他用铅笔轻轻圈出的“乌江侧道薄弱点”，正是红军突破的关键所在。
“情报一处！情报二处！……”
戴笠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陈默和李有群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从今天起，全面监控西南地区国民党军布防，每两小时提交一次红军动向简报！陈默，你负责整合布防调整情报，务必摸清红军下一步转移路线，要是再出纰漏，你这个处长也别当了！”
“是，戴老板！”陈默起身躬身应道，声音沉稳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坐下时，他飞快地在布防图上添了句“乌江失守，敌可能增兵遵义”——这是他预判的国民党军动向，也是接下来要传递给红军的关键预警。
散会后，李有群拦住他，脸色阴沉：“陈默，红军突破乌江，肯定是有人泄露了布防情报，你这个布防图整合负责人，难辞其咎！”
陈默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李处，布防图是按戴老板的指令做的，乌江失守是江防部队无能，跟情报整合有什么关系？要是戴老板问起，我不介意把你刚才的话复述一遍。”
李有群脸色一变，冷哼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陈默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有群想借机甩锅，却不知正是他在布防图里刻意弱化的乌江侧道防御，给了红军可乘之机。
他收起布防图，快步走向机要处，必须尽快将“国民党军可能增兵遵义”的情报传递给苏晴。
机要室里，苏晴正坐在办公桌前整理文件，见陈默进来，不动声色地递过一张纸条——上面用“页码暗号”写着：“雀儿已传回消息，红军突破乌江后，正往遵义方向转移，需警惕敌追击。”
陈默捏紧纸条，走到书架前假装找文件，压低声音：“戴笠让全面监控布防，国民党军可能增兵遵义，你尽快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让红军提前做好准备。”
苏晴点点头，指尖在文件上快速划过，看似在核对信息，实则在纸上记下“遵义增兵”的暗号。
“陈处，戴老板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小张敲门进来，语气急促。
陈默心里一紧，转身对苏晴说：“按计划传递，注意安全。”说完，快步走向戴笠办公室。
戴笠办公室里，墙上挂着幅巨大的西南地图，乌江流域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失守”二字。
“陈默，你来看看，红军突破乌江后，下一步可能去哪里？”
戴笠指着地图上的遵义，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
陈默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遵义周边的布防上——那里只有黔军的两个团，兵力空虚，正是红军休整的绝佳地点。“
回戴老板，红军长途奔袭，急需休整，遵义兵力薄弱，很可能是他们的目标。”
他故意顿了顿，语气凝重，“但也不排除他们声东击西，往贵阳方向转移，牵制我军兵力。”
这番话既说出了红军的真实动向，又用“声东击西”误导戴笠，为红军争取休整时间。
戴笠果然皱起眉：“有道理，通知贵阳守军加强戒备，同时让遵义的黔军做好防御，一旦发现红军动向，立即汇报！”
“是，戴老板。”
陈默躬身应下，心里却在盘算——他会让苏晴传递“遵义安全，可短暂休整”的情报，同时把“贵阳加强戒备”的假消息也传出去，让国民党军在贵阳白白浪费兵力。
走出办公室，陈默快步回到机要处，见苏晴还在整理文件，连忙递过一张小纸条：“国民党军增兵遵义是真，加强贵阳戒备是假，让红军放心在遵义休整，注意防范黔军的小规模袭扰。”
苏晴接过纸条，飞快塞进文件夹，起身说：“我去趟档案室，核对下黔军的兵力资料。”
这是她传递情报的借口——档案室里有个隐蔽的传递点，能把情报快速交给老周，再由老周转给雀儿。
陈默点点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
他走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李有群正站在楼下，对着手下发脾气，显然还在为乌江失守的事恼火。
陈默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李有群肯定会处处针对他，监控布防的任务也会更加艰巨，但他不能退缩——红军还在长征路上，他的每一份情报，都可能成为他们的“护身符”。
下午，陈默牵头召开情报会议，组织人员全面监控西南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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