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什么?” 凌霜下意识地追问,话音刚落,就见易玄宸迅速合上竹简,将它放回书架,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后面的字迹模糊了,辨不清是什么。这古籍年代久远,有些内容本就残缺,不必深究。”
凌霜看着他的侧脸,心中疑窦丛生 —— 易玄宸明明看到了竹简上的内容,为何要刻意隐瞒?还有那 “守渊人”,是什么身份?与她母亲留下的半块玉佩,又有什么关联?昨日她整理旧物时,发现玉佩边缘有细微的刻痕,用妖力激活却无反应,现在想来,那刻痕或许就是 “守渊人” 的标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仆端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两杯热茶。老仆是秘库的值守,在易府待了几十年,对易家的事知道不少。他将热茶放在旁边的石桌上,看到易玄宸站在 “上古精怪” 的书架前,忍不住多嘴道:“家主,您又来看这些古籍了?当年老夫人还在的时候,常说这些古籍里藏着易家的秘密,说咱们易家先祖,当年曾参与过‘镇渊’的大事,只是具体是什么事,老夫人也没细说……”
“刘伯。” 易玄宸突然打断老仆的话,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忘了府里的规矩了?”
老仆吓得身子一僵,连忙躬身道:“是老奴多嘴了,家主恕罪。” 说完,端着空托盘匆匆退了出去,连门都忘了关。
凌霜站在原地,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镇渊”!老仆提到的 “镇渊”,与竹简上的 “守渊人”,定然有关联!她母亲留下的玉佩,还有那模糊的记忆碎片,突然串联起来 —— 母亲当年在月下擦拭玉佩时,口中似乎念叨着什么,只是记忆太模糊,她听不清,现在想来,或许母亲念叨的,就是 “镇渊” 或是 “守渊人”?
“库房里阴气重,待久了对身体不好,我们走吧。” 易玄宸率先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凌霜跟在他身后,目光再次扫过那卷 “七翎彩鸾” 的竹简,指尖的烫痕似乎还在隐隐作痛。她注意到,书架的最底层,有一个用黑布盖着的木柜,木柜上挂着一把铜锁,锁身比大门上的还要厚重,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走出秘库,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几分寒意。雪狸不知何时跑到了门口,正蹲在台阶上,看到凌霜出来,立刻扑到她怀里,爪子紧紧抱着她的脖颈,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呜咽声。凌霜低头看着雪狸,发现它的目光正盯着秘库的方向,瞳孔微微收缩,像是在害怕什么。
“你的灵宠,似乎很怕秘库?” 易玄宸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试探。
凌霜抚摸着雪狸的脊背,轻声道:“它胆子小,见不得阴气重的地方。” 话虽这么说,她心中却明白 —— 雪狸是妖,对同类的气息或是危险的气息最为敏感,它怕的,或许不是秘库的阴气,而是秘库里藏着的某件东西,或是某个秘密。
回到自己的院落,凌霜将雪狸放在藤筐里,看着它蜷缩成一团,仍在微微发抖。她走到窗边,拿出母亲留下的半块玉佩,借着日光仔细观察。玉佩边缘的刻痕很细微,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用指尖轻轻划过刻痕,突然想起秘库竹简上的 “守渊人”—— 或许,这刻痕就是 “守渊人” 的印记?只是她现在妖力未稳,无法激活玉佩,若是能找到完整的玉佩,或是找到激活的方法,说不定就能解开母亲死亡的真相。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凌霜迅速将玉佩藏进衣襟里,抬头看去,只见易玄宸的贴身小厮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锦盒:“凌姑娘,家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是昨日您帮着查凌家的事,辛苦了,这点东西算是谢礼。”
凌霜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支银簪,簪头是一只雕刻精致的鸾鸟,羽翼上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她拿起银簪,指尖刚碰到鸾鸟的羽翼,就又传来一阵细微的灼热感,与在秘库碰到 “七翎彩鸾” 竹简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小厮走后,凌霜握着银簪坐在窗边,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多 —— 易玄宸为何要送她一支刻着鸾鸟的银簪?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还有那秘库深处的木柜,里面藏着的,会不会就是与七翎彩鸾、守渊人有关的秘密?
窗外的桃树开得正艳,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窗台上。凌霜看着花瓣,突然想起母亲留下的那句模糊的记忆 ——“若有一天我不在了,记得找‘落霞寺’的人”。落霞寺…… 或许,落霞寺里,藏着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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