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回廊拐角时,雪狸突然从她怀里跳下来,朝着假山的方向跑去。凌霜连忙跟上,见小家伙蹲在一堆落叶里,爪子扒着什么东西,发出兴奋的 “喵呜” 声。
她走过去,拨开落叶,看到一张泛黄的笺纸,边角都卷了起来,上面写着几行篆字,墨迹已经有些模糊。凌霜捡起笺纸,指尖刚碰到纸面,掌心突然传来一阵温热 —— 是枕下的玉佩在发烫。
她连忙摸出玉佩,只见玉佩边缘的刻痕泛着淡光,和笺纸上的篆字隐隐呼应。凌霜把笺纸凑到眼前,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字:“落霞寺…… 寒潭…… 守渊……” 后面的字被水渍晕开了,看不清,却在笺纸的右下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落款 ——“苏氏”。
是她的生母!
凌霜的指尖抖了一下,笺纸差点掉在地上。她凑近了看,那 “苏氏” 两个字的笔锋,和记忆里母亲教她写字时的一模一样 —— 母亲写 “苏” 字时,总喜欢在右下角多描一笔,像是个小小的记号。
原来,易家早就和母亲有交集。那新婚夜,易玄宸拿出的画像,不是偶然找到的,是易家本来就有的。他查她,到底是为了母亲,还是为了 “守渊人”?
雪狸在她脚边蹭着,打断了她的思绪。凌霜把笺纸折好,藏进袖袋,又摸了摸玉佩。玉佩的温度渐渐降了下去,刻痕的光也淡了,像是完成了某种呼应。
她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假山。这假山在易府的西北角,平时很少有人来,笺纸怎么会掉在这里?难道是母亲当年留下的?还是…… 易玄宸故意放在这里的?
“喵~”
雪狸又开始扒拉落叶,这次,它扒出了一株奇怪的草。草叶是淡蓝色的,边缘带着点金色的绒毛,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凌霜刚碰到草叶,指尖就传来一阵刺痛,烬羽的妖魂突然躁动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她立刻缩回手,看着那株草,心里泛起一丝疑虑。这种草,她在南疆的古籍里见过 —— 是 “引妖草”,能吸引妖物,还能试探出人的体内是否有妖魂。
谁会在这里种引妖草?是福伯?还是易玄宸?
雪狸对着引妖草龇牙,喉咙里发出低吼,像是在害怕。凌霜连忙把小家伙抱起来,远离那株草。她看着引妖草,又看了看袖袋里的笺纸,心脏跳得厉害 —— 有人在试探她,而且,对方知道她的身份。
回到院里时,仆妇已经把早膳送来了。这次的早膳很丰盛,有粥有菜,还有一碟新鲜的鱼干。仆妇放下食盒,就匆匆退了出去,像是怕多待一秒。
凌霜把雪狸放在石凳上,看着它吃鱼干,自己却没什么胃口。她拿出袖袋里的笺纸,反复看着上面的字。“落霞寺”“寒潭”“守渊”,这些词和母亲留下的玉佩,还有易玄宸提到的 “古籍”,似乎都串在了一起。
难道母亲当年,就是在落霞寺的寒潭边,做着 “守渊人” 的事?易玄宸找的那些古籍,是不是也和 “守渊” 有关?
正想着,院门外传来脚步声。凌霜连忙把笺纸藏进枕头下,走到门口,见是易玄宸的贴身小厮,手里拿着个木盒。
“夫人,这是大人让小的送来的。” 小厮把木盒递给她,“大人说,夫人刚到府里,可能缺些东西,这里面是些首饰,夫人若是喜欢,就留下。”
凌霜打开木盒,里面摆着几支金簪,还有一对玉镯,都是价值不菲的物件。她看着这些首饰,心里却没什么波澜 —— 易玄宸送她这些,是安抚,还是试探?
“替我谢谢夫君。” 凌霜把木盒合上,递给小厮,“你告诉夫君,我刚到府里,用不上这些,还是先收起来吧。”
小厮愣了一下,还是接过木盒,退了出去。凌霜关上门,走到床边,拿出枕头下的笺纸。她看着上面的 “苏氏”,又摸了摸玉佩,突然想起昨天易玄宸说的话 ——“府里近日丢了些古籍,都是前朝的孤本”。
那些古籍,会不会也有母亲的字迹?
入夜后,凌霜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的女子眉眼清冷,瞳孔里没有再出现金纹,却透着点说不出的疲惫。雪狸趴在她的膝头,已经睡熟了,呼吸均匀。
突然,院墙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凌霜的耳朵动了动 —— 烬羽的妖力让她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能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还有脚步声朝着假山的方向去了。
是福伯。
她悄悄走到院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见福伯提着个灯笼,鬼鬼祟祟地走在回廊上,手里还拿着个黑色的布包。灯笼的光映在他脸上,满是紧张。
凌霜屏住呼吸,看着福伯走到假山边,四处看了看,才打开布包,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画着奇怪的纹路,在灯笼的光下泛着淡红的光 —— 是镇邪司的符咒!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福伯怎么会有镇邪司的符咒?难道他和镇邪司有勾结?还是说,他早就知道她是妖魂,想趁机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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