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痛快!”权世勋(长子)望着远处的火光,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和那枚弹壳吊坠。
“大当家!”墨离急忙扶住他。
“没事…死不了…”权世勋(长子)摆摆手,眼神透过舷窗,望向西南方向,那是山西,是盘龙垒的方向。胸前的弹壳滚烫,传来一阵强烈的心悸和难以言喻的悲壮感。
“老二…”他喃喃自语,脸上的狂傲渐渐被担忧取代。他知道,弟弟那边,恐怕到了最后关头。他这边的骚扰,终究只是杯水车薪。
第三幕:祁县暖玉,毒医之争(祁县白府)
权靖烽的情况一天天好转,已能吮吸乳汁,发出细微的咿呀之声,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也逐渐有了神采。白映雪寸步不离,脸上的冰霜终于融化了些许,但眼底深处的忧虑并未散去——为了女儿,也为了远在盘龙的丈夫。
怪医薛先生每日依旧来行针用药,态度却越发古怪。他看向权靖烽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医者审视,而多了一种近乎痴迷的探究。
“奇哉…怪哉…”这日行针完毕,他盯着权靖烽心口那几乎淡不可见的、被“净世之光”和“以毒攻毒”后留下的细微莹白纹路,喃喃自语,“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竟能在此稚子体内达成如此微妙的平衡…似排斥,又似共生…这已非药石之功,近乎…道矣。”
白映雪心中警铃微作:“薛先生何出此言?小女可是还有隐患?”
薛先生猛地回过神,浑浊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干咳两声:“隐患自然是有,需长期调理。老夫只是感慨天地造化之奇罢了。”他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白小姐,令嫒血脉特殊,非常人可比。其所经历之劫难,或许…并非全然是祸。若能让老夫再深入研究一番,或可窥得几分天人奥秘,于医学一道,乃是旷世奇功…”
白映雪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薛先生救女之恩,白家没齿难忘,必有重谢。但小女只是普通孩童,侥幸捡回一命,实不敢当先生如此谬赞,更不敢劳动先生再做‘研究’。调理之事,按常法即可。”
她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身为母亲,她绝不会再让女儿成为任何人的研究对象,无论是星坠还是这位救命恩人。
薛先生碰了个软钉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掩饰过去,哼了一声:“既如此,老夫便按常法用药。只是日后若再有反复,莫怪老夫未曾尽力。”说罢,拂袖而去。
白映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田文镜恰好进来,低声道:“映雪,此人医术虽奇,但心性难测,且对靖烽似乎过于关注。我已加派了可靠的人手护卫内院,绝不会让他有可乘之机。”
白映雪点头:“有劳田叔叔。另外,盘龙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田文镜面色凝重地摇头。
白映雪抱紧女儿,望向窗外北方阴沉的天际,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第四幕:惊蛰鸣响,玉韘同辉(盘龙垒,核心广场)
大部分的守军和人员已经撤离。垒内空旷而死寂,只有铺设火油和炸药的士兵匆忙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权世勋(幼子)独自站在“惊蛰”编钟之前。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精神力集中于胸前的玉韘之上。那玉韘仿佛活了过来,温润的光泽流转不定,与他体内的血脉产生强烈的共鸣。
他拿起特制的钟槌,并未盲目敲击,而是闭上眼睛,凭借玉韘带来的微妙感应,去捕捉头顶那艘飞艇散发出的某种独特的能量频率波动——那是一种冰冷、有序却充满侵略性的波动。
找到了!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爆射!双臂灌注全力,依照着那捕捉到的频率精髓,重重敲击在“惊蛰”主钟之上!
“咚——!!!”
一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响猛然爆发!那声音并非单纯的声波,更夹杂着一种奇特的、能引动金石震颤的能量!声音以权世勋(幼子)为中心,如同实质的冲击波般向上、向四周疯狂扩散!
首当其冲的是低空悬浮的飞艇!那巨大的艇身猛地一震,外壳上瞬间泛起无数涟漪般的波纹,部分区域的灯光骤然熄灭又明灭不定地闪烁起来!艇身内部更是传来一阵混乱的金属扭曲声和隐约的惊呼!
飞艇的嗡鸣声第一次出现了紊乱和走调!
下方正在集结的星坠地面部队更是惨遭波及!他们身上的装甲、手中的能量武器,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敲击,发出刺耳的嗡鸣,许多士兵抱头惨叫,耳鼻出血,甚至有人因为装备瞬间过载而倒地抽搐!他们的阵型瞬间大乱!
权世勋(幼子)一击之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洒在“惊蛰”编钟之上。但他眼中却燃烧着疯狂与快意!
“再来!”他嘶哑着怒吼,不顾身体濒临崩溃,再次举起钟槌!
“咚!!!”
第二声巨响接踵而至!这一次,飞艇的一台推进器猛然爆炸起火,巨大的艇身开始明显倾斜!地面上的星坠部队更是成片地倒下!
然而,“惊蛰”编钟之上也布满了裂痕,显然无法再承受下一次敲击。
权世勋(幼子)拄着钟槌,摇摇欲坠。他看了一眼已基本撤离完毕的通道方向,又望向那艘陷入混乱的飞艇,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祝先生,点火。”
他对一直守在远处、等待最后命令的祝剑生说道。
祝剑生虎目含泪,重重点头,猛地将手中的火把扔入早已铺设好的火油沟渠中!
轰!
火龙瞬间腾起,沿着预设的路线疯狂蔓延,吞噬着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爆炸声此起彼伏,整个盘龙垒陷入一片火海!
冲天的火光,即使远在数十里外也能清晰看见。
权世勋(幼子)最后望了一眼这片经营了多年的基业,胸中玉韘的光芒渐渐黯淡,他的身体也缓缓软倒。
祝剑生如同猎豹般冲上前,一把背起昏迷的家主,最后看了一眼那燃烧的巨垒和混乱的敌军,毅然决然地冲入了最后一条尚未被火焰吞噬的密道。
磐石已碎,但薪火,已悄然南归。惊蛰之鸣,玉韘同辉,为这场悲壮的撤离,画上了一个惨烈而绚烂的休止符。
(第163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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