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粉呈现出土黄色,看上去就像是灶心土一样,但它的效果却远远超过了医院里使用的止血棉,甚至可以说是强十倍有余!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偏方,而是一种极其罕见且效果显着的药物。
突然响起的声音在空仓库里回荡,带着回声。清水百合吓得差点把电筒扔了,赶紧盖好帆布,闪身躲到药架后面,后背抵住粗糙的木板,硌得生疼。她死死攥着电筒,指节泛白,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心像被一只手攥住了,喘不上气。
门被推开,赵佳贝怡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盏马灯,光晕晃得清水百合睁不开眼。她往仓库中央扫了圈,目光在帆布上停了停,又移开了。“大概是风刮的,锁没扣紧。”她嘟囔着,伸手把锁扣上,指尖在锁孔上摸了摸,像是在检查。
清水百合缩在药架后,看着马灯的光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听着赵佳贝怡的脚步声渐渐远了。直到院门口的狗叫了两声,她才敢喘口气,后背的冷汗把白大褂黏在身上,又凉又痒。
刚才赵佳贝怡的目光明明在帆布上停了三秒,她肯定发现了。可为什么没搜查?是故意放她一马,还是……在试探她?这个念头让清水百合打了个寒颤——这个赵佳贝怡,比她想的要深。
几天后的死信箱前,清水百合蹲在老槐树下,假装系鞋带。树根下的砖缝被泥土盖着,最不容易被发现。她从袖口抽出张纸条,上面的字迹用特殊药水写就,只有上线能看懂:
“目标药品储备远超预估,来源成谜。近期动作频繁,与前线联系密切,上周送药给三公里外的游击队,用的是新路线(经后山坟地,绕开了检查站)。其自制药粉效果奇异,怀疑有特殊配方,可快速止血消炎。”
她顿了顿,笔尖悬在纸上。想起赵佳贝怡给伤员换药时的样子,手指轻柔,眼神专注,不像装的。可那些药……她咬了咬牙,又添了句:“请求指示,是否采取强硬手段深度渗透(如替换其药粉配方、跟踪送药路线),或直接控制目标?”
写完后她把纸条折成小块,塞进空心砖里,外面用碎石块挡住。起身时,看见顾慎之牵着马从路上经过,马背上驮着个鼓鼓的药箱,往后山方向去。她认得那药箱,是赵佳贝怡常用的,深色帆布上缝着个红十字,边角都磨白了。
回到诊所时,赵佳贝怡正在给伤员换药。那是个被流弹擦伤胳膊的年轻人,疼得龇牙咧嘴,赵佳贝怡一边往他伤口上撒药粉,一边轻声说:“忍忍,这药见效快,明天就不疼了。”她的指尖沾着点土黄色的粉,撒在伤口上时,年轻人“嘶”了一声,随即又舒了口气——不疼了。
灯光下,赵佳贝怡的侧脸很柔和,鬓角有缕碎发垂着,被窗外的风吹得轻轻晃。伤员的伤口已经结痂,红肿消了不少,正在低声道谢,说要介绍同乡来换药。
清水百合站在门口看着,眼神复杂。这个女人,白天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夜里却藏着数不清的秘密。她就像朵带刺的百合,看着纯洁,碰一下却能扎出血。
“水百合,过来帮忙。”赵佳贝怡突然回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把那边的纱布递过来。”
清水百合心里一凛,走上前接过纱布。递过去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赵佳贝怡的手,对方的指尖带着点药粉的涩感,却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谢谢。”赵佳贝怡接过纱布,低头缠在伤员胳膊上,动作麻利,“最近后山不太平,你晚上别往那边走。”
清水百合的手顿了顿:“我……我就是去采点草药。”
“哦?”赵佳贝怡抬眼看她,嘴角弯了弯,“后山的草药都长老了,采了也没用。要的话,药柜里有新晒的,拿去用。”
灯光在她眼底投下片阴影,看不清情绪。清水百合接过纱布,转身时,感觉那道目光还落在背上,像针似的,扎得人发慌。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玻璃上,“啪嗒啪嗒”响,像有人在轻轻叩门。赵佳贝怡给伤员缠好纱布,抬头望向窗外,夜色浓稠得化不开,远处的山影像伏着的兽,藏着多少眼睛,谁也说不清。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微光探测器,胸针微微发烫——刚才清水百合靠近时,警报又响了,比上次更强烈。这朵百合,终于要露出獠牙了。赵佳贝怡拿起剪刀,轻轻合上,发出“咔哒”一声,在寂静的诊室里格外清晰。
清水百合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一下,她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恰好与赵佳贝怡的视线交汇。赵佳贝怡的眼眸如同被寒风吹过的湖面一般,冰冷而深邃,没有丝毫的温度。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地交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然而,仅仅是一瞬间,他们便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不约而同地又低下了头,仿佛刚才的对视从未发生过。
然而,周围的空气却似乎因为这短暂的对视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弥漫着的淡淡药味,此刻却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异样,其中似乎混入了一些难以言喻的味道。那味道又苦又涩,宛如尚未成熟的果子,让人不禁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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