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看着李威,沉声道:“陛下,此事绝不简单。沈清漪只是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妇人,没有人帮她,她绝不可能逃出天牢。能在天牢中自由出入,还知道密道的位置,定是熟悉京城防卫和天牢布局的人。”
李贤德皱了皱眉,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太后娘娘,您是说……可能是暗阁的余党?可上次我们已经彻底肃清了暗阁,怎么还会有余党?”
“或许,不是余党。”林晚晴的眼神深邃,“还记得上次陵寝密室,李昭‘死’后,我们在现场发现的那枚奇怪的令牌吗?那令牌的材质,绝非大齐所有。若是……若是李昭没有死呢?”
“李昭没死?”李威和李贤德同时惊呼出声。
“这只是我的猜测,”林晚晴道,“但沈清漪与李昭有旧怨,也有旧情。若是李昭真的没死,他救走沈清漪,很可能是想利用沈清漪,对付我们。毕竟,沈清漪恨凝芝,恨贤德,很容易被李昭利用。”
李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殿内的文武百官,声音威严:“传朕旨意!立刻封锁京城所有城门,严禁任何人出入;命顾云舟带领大理寺的人,彻查天牢劫狱案,务必找出劫狱之人;命李贤德带领禁军,在京城内巡查,一旦发现沈清漪和可疑人员,立刻捉拿归案!”
“臣遵旨!”顾云舟和李贤德齐声应下,立刻转身走出大殿,前去部署。
京城内瞬间陷入了紧张的氛围。禁军们在街上巡逻,大理寺的人四处查访,城门处更是戒备森严,对进出的人员逐一排查。百姓们得知沈清漪从死牢中逃脱,都议论纷纷,猜测是有人故意劫狱,想要作乱。
顾云舟带着人仔细勘察了天牢的现场,发现狱卒的伤口确实是短刃造成的,而且凶手的手法非常专业,不像是普通的江湖人士,更像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杀手。他还在密道的出口处,发现了一枚玄色的衣料碎片——那是只有皇室宗亲或高阶官员才能穿的锦缎材质。
“难道真的是李昭?”顾云舟拿着衣料碎片,心中满是疑惑。李昭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可除了李昭,还有谁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救走沈清漪?
与此同时,李贤德在京城内巡查时,收到了苏凝芝派人送来的消息——苏承业在流放途中,遇到了不明身份的人的袭击,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也受了重伤。
“又是袭击?”李贤德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沈清漪劫狱,苏承业遇袭,这两件事发生在同一时间,绝不可能是巧合。他立刻让人将苏承业遇袭的消息禀报给李威,同时加大了巡查的力度。
养心殿内,李威看着顾云舟送来的衣料碎片和李贤德送来的消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看着林晚晴,沉声道:“娘娘,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沈清漪劫狱和苏承业遇袭,都是有人在背后策划,很可能就是李昭。可他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
“或许,我们之前对李昭的了解,都太浅了。”林晚晴道,“他身上藏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上次在陵寝,他的言行举止就很奇怪,像是变了一个人。这次他救走沈清漪,袭击苏承业,很可能是想挑起苏家与朝廷的矛盾,同时利用沈清漪,获取宫廷的情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否则后患无穷。”
李威点了点头,下令:“再派一队禁军,前往江南巡查。李昭若是真的没死,很可能会在江南聚集势力,我们必须提前做好防备。另外,加强对凝芝和贤德家人的保护,绝不能让他们落入李昭手中。”
旨意很快传遍京城,一场大规模的搜捕行动再次展开。可李昭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顾云舟和李贤德查了数日,依旧没有找到沈清漪和李昭的下落。
而此时的破庙里,沈清漪正在向李昭提供宫廷的情报。她将李威和林晚晴的作息习惯、朝中大臣的派系分布、宫廷的防卫布局,一一告诉了李昭。
“很好。”李昭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了这些情报,我们就能更好地制定计划。接下来,你要想办法联系上宫中的旧人,让他们为我们提供更多的情报。只要我们掌握了宫廷的动向,就能找到合适的时机,一举攻入京城。”
沈清漪犹豫道:“宫中的旧人大多已经被林晚晴清理了,剩下的也都忠心于李威,恐怕很难策反。”
“不难。”李昭冷笑,“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没有什么人是策反不了的。你可以告诉他们,若是肯帮我,等我登基后,就给他们加官进爵,让他们享尽荣华富贵。若是不肯,等我攻入京城,定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沈清漪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不安。她总觉得,李昭的计划太过顺利,也太过残忍。可一想到苏凝芝和李贤德,想到自己在天牢里受的苦,她又咬牙坚持了下来——她一定要报仇!
李昭看着沈清漪的模样,心中冷笑。他知道沈清漪只是他的棋子,等他夺了江山,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这个知道太多秘密的女人。但现在,他还需要利用她,所以暂时不能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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