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秋意浸着寒意,渗进紫宸殿的每一寸角落。李昭虽挂着“太上皇帝”的名号,鎏金权杖却仍攥在手里——太子李威身着龙袍坐在御座上,指尖攥得发白,每道旨意都要先经李昭颔首,才敢让太监宣读。满朝文武都清楚,这江山仍是李昭的囊中之物,而后宫深处的长乐宫,早已成了林晚晴的囚笼。
暮色四合时,李昭踩着宫灯的光晕走进长乐宫,殿内摆满了江南莲池的玉雕摆件,案上还搭着件水绿色的闺装——那是他逼着绣坊仿沈清漪当年的样式做的。林晚晴正坐在窗边翻《万草同春录》,书页停在“安胎方”那一页,指尖下意识覆在小腹上,那里已显露出淡淡的弧度,是三个月前被李昭强占后,意外落下的生命。
“今日怎没穿我给你备的衣裳?”李昭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眼底的痴迷混着戾气,“你看这玉雕,像不像江南沈府的莲池?清漪当年总爱在池边喂鱼……”
林晚晴偏头避开他的触碰,声音冷得像冰:“太上皇帝,我是林晚晴,不是沈清漪。”
“是不是,由我说了算。”李昭轻笑一声,手指划过她的小腹,语气骤然变得狠厉,“不过现在,你肚子里的东西倒比‘沈清漪’重要。太医说脉象沉稳,十有八九是皇子——只要你把他生下来,我就废了李威,让咱们的儿子做新帝。”
林晚晴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掐进掌心。她早知道李昭不会甘心让李威坐稳皇位,这三个月来,他把长乐宫守得像铁桶,不准她见任何人,连太子李威偷偷托太监递来的字条,都被他截下烧毁。如今怀孕的消息,成了他威胁太子的新筹码。
“太上皇帝就不怕朝臣反对?”林晚晴抬眼,目光直直对上他,“李威是先皇(李励)遗诏立的太子,顾御史、张将军手里还握着兵权,你废了他,就不怕天下大乱?”
“天下大乱?”李昭嗤笑,俯身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带着恶意,“顾御史的女儿还在我手里当人质,张将军的粮道被我掐着——他们敢反对?至于你,”他摸了摸她的脸颊,“只要你乖乖生下皇子,我保你做皇太后,比现在这‘替身’身份体面多了。”
林晚晴垂下眼,掩去眼底的寒芒。她怎会不知李昭的心思?他要的从来不是她,也不是孩子,只是借“皇子”之名,彻底抹去先皇的痕迹,让这江山完完全全姓“李昭”。可这腹里的孩子,也是她的软肋——她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就成李昭的傀儡,更不能让李威被废,辜负先皇临终前的托付。
深夜,长乐宫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太监捧着药碗进来,压低声音道:“林娘娘,顾大人让奴才给您带句话——粮道那边已暗中疏通,只等您的信号。”
林晚晴接过药碗,指尖在碗沿划了一圈,轻声问:“太子殿下近来还好吗?”
“太子殿下日日在书房练字,前日还被太上皇帝罚跪三个时辰,说是‘心不向君’。”小太监的声音发颤,“殿下让奴才告诉您,他会等,等娘娘平安生下孩子,等咱们的人……”
话没说完,殿外传来脚步声,小太监慌忙行礼退下。李昭走进来,看着桌上的药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林晚晴嘴边:“这安胎药得趁热喝,别饿着我的皇子。”
林晚晴张嘴喝下,药汁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像极了这囚宫的日子。她看着李昭盯着自己小腹的眼神,突然轻声道:“太上皇帝,若是我生的是公主呢?”
李昭的动作顿住,眼底的温柔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那就再生,直到生出皇子为止。”他捏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林晚晴,你记住,你和这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我的。别想着跟李威串通,否则,我让你们母子……还有沈清漪留下的那些念想,一起消失。”
林晚晴没有挣扎,只是默默看着窗外的月亮。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万草同春录》上,书页间夹着的那片西域草药,早已干枯却依旧坚韧。她摸了摸小腹,在心里轻声说:孩子,再等等,等我们找到机会,一定把这被搅乱的江山,还给该有的样子。
第二日清晨,李昭下了道旨意,封林晚晴为“宸妃”,赐居长乐宫,特许她在孕期“协理”后宫事宜——明着是恩宠,实则是把她绑得更紧,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人,是未来皇子的母亲。
林晚晴站在宫门前,看着传旨太监离去的背影,摸了摸小腹,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她知道,李昭的耐心不会太久,而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她必须在孩子出生前,联系上顾御史和张将军,让他们做好准备——这腹里的孩子,不是李昭废太子的筹码,而是她和李威,扳倒李昭的破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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