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赵武接过银票和信,带着捕快匆匆离去。
沈辞转身看向茶铺老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老板,方才在这儿喝茶的那个穿绸缎长衫的男人,你认识吗?”
老板拿起银子掂了掂,连忙笑道:“认识认识,那是州府的张主簿,经常来这儿歇脚。不过他今日来得奇怪,没喝茶就走了,还跟一个陌生人说了半天话。”
“多谢老板。”沈辞笑了笑,起身带着李修远往县衙走去。路上,李修远忍不住问道:“大人,咱们为什么不现在就抓张启?”
“现在抓他,他定死不承认。”沈辞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等他晚上动身,拿着这封信和银票,再加上周显亲信的供词,他想狡辩都难。而且……”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腹黑的笑意,“张启是州府主簿,手里定然有其他贪官的把柄,等抓了他,正好顺藤摸瓜,把名单上的人一个个揪出来。”
回到县衙时,陈六已经在门口等候,见了沈辞便连忙上前:“大人,周显派人来问玉佩的事,我说没看见,他派来的人还想闯进来搜,被属下拦下去了。”
“做得好。”沈辞满意地点点头,“再派人去盯着周府,若是他收拾东西要跑,就先把人扣下,等赵武那边得手了,再一并送进大牢。”
陈六应下离去,沈辞走进书房,刚坐下就听见外面传来喧哗声,衙役匆匆进来禀报:“大人,周显带着几个家丁来了,说要找您要回玉佩,还说您私藏他的东西,是故意刁难。”
“哦?他倒先找上门来了。”沈辞挑了挑眉,起身走到前厅,见周显正叉着腰骂骂咧咧,几个家丁还拿着棍棒,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周大人这是要干什么?”沈辞语气冰冷,眼神扫过那些家丁,“光天化日之下,带着家丁闯县衙,是想造反吗?”
周显见沈辞出来,立刻上前一步,指着他道:“沈知州!把我的玉佩交出来!那是我家传的宝物,你私藏起来,居心何在?”
“家传宝物?”沈辞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玉佩扔在地上,“周大人怕是记错了吧?这玉佩是去年粮商送给按察使的贡品,怎么成了你家传的?莫非周大人跟按察使一样,也收了粮商的好处?”
周显看着地上的玉佩,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没想到沈辞竟然知道玉佩的来历。正想辩解,就见赵武带着捕快押着张启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那封信和银票。
“大人,张启在回州府的路上被属下拿下,这是他给周显的银票和书信!”赵武将证据递到沈辞面前。
张启见了周显,脸色惨白如纸,挣扎着道:“周大人,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是你让我帮你跑路的,我……”
“你胡说!”周显急得大喊,却话不成句。
沈辞看着两人的狼狈模样,眼底没有丝毫同情,对着衙役道:“把周显和张启都关进地牢,严加看管!另外,拿着这封信和供词,去州府把名单上的其他贪官都抓来——记住,一个都不能漏!”
衙役们轰然应下,押着周显和张启往地牢走去。周显一边挣扎一边骂:“沈辞!你不得好死!我表哥在都察院,他不会放过你的!”
沈辞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都察院又如何?只要握了铁证,就算是皇亲国戚,他也不怕。
夕阳西下,县衙里一片忙碌,捕快们分批出发前往各州府县城,抓捕名单上的贪官。沈辞站在书房的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没有丝毫放松。他知道,抓了这些贪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清查他们的家产,弥补百姓的损失,更要稳住靖安州的局势,这些都不是容易的事。
“大人,御史大人派人来送消息,说北境边境关卡传来消息,匈奴最近确实有异动,不过因为咱们提前预警,他们没敢轻举妄动。”李修远走进来禀报,脸上带着几分欣慰。
“太好了。”沈辞松了口气,若是匈奴真的趁机闹事,后果不堪设想。他转身看向李修远,语气坚定:“通知户房,明日开始清查贪官的家产,把贪墨的粮款和救济银都追回来,分给受灾的百姓。另外,让各乡的里正统计需要修渠和筑坝的地方,等事情平息了,咱们就动工——一定要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李修远连忙应下,转身离去。沈辞走到案前,拿起那份官员贪腐名单,将周显和张启的名字划掉,看着剩下的十五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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