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点了点头,眼神却比刚才更加深邃:“我担心的是,那批‘货’到底是什么。如果只是普通的财物,他们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如果……是更危险的东西,比如兵器,那事情就不简单了。”
苏清鸢心里一紧:“兵器?他们难道想造反?”
“现在还不好说。”沈辞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酱肘子递给苏清鸢,“先吃饭吧,不管是什么,我们明天做好准备就是了。只要人在,就不怕查不出真相。”
苏清鸢接过肘子,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有些担忧,但看着沈辞镇定的样子,她也渐渐安下心来。她知道,只要有沈辞在,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他们都能一起面对。
晚饭过后,沈辞又把阿文叫了过来,让他再挑选十几个身手好的家丁,明天一早分别去周记粮行和东码头附近埋伏,配合官府的人行动。阿文领命后,立刻去安排了。
沈辞回到房间时,苏清鸢正在灯下整理明天要带的东西。她把一个小巧的香囊递给沈辞:“这里面装了些雄黄和艾草,据说能驱虫,也能安神。明天你去东码头,那里人多眼杂,你要多注意安全。”
沈辞接过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他走到苏清鸢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你明天去周记粮行,也要多加小心。如果遇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要硬来,先想办法脱身,我会派人在附近接应你。”
苏清鸢看着沈辞眼里的担忧,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好,我答应你。”沈辞俯身,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房间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虽然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但此刻,他们的心里都充满了力量——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沈辞就带着阿力和十几个家丁往东码头赶去。苏清鸢则打扮成寻常小姐的模样,带着一个丫鬟,提着食盒,往周记粮行走去。
东码头此时已经热闹起来,大大小小的船只停靠在岸边,搬运工们扛着货物来回穿梭,吆喝声、船桨声、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嘈杂。沈辞和阿力找了一个靠近码头入口的茶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既能观察码头的动静,又不容易引起注意。
“公子,你看那边。”阿力指着码头西侧的一个仓库,“那就是周记粮行的粮仓,刚才我看到有几个粮行的伙计在往船上搬粮食,好像是准备装船。”
沈辞顺着阿力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几个穿着周记粮行服饰的伙计,正把一袋袋粮食搬上一艘挂着“周”字旗号的粮船。他拿出望远镜(这是他穿越时带来的随身物品,一直没怎么用,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仔细观察着那艘粮船。
粮船看起来和普通的粮船没什么区别,但沈辞注意到,船身吃水比一般的粮船深很多。按道理说,装粮食的船吃水不会这么深,除非……船底还藏了别的东西?
“阿力,你让人去打听一下,这艘粮船的目的地是哪里,什么时候开船。”沈辞放下望远镜,对阿力说道。
“是,公子。”阿力立刻让身边的一个家丁去打听。
没过多久,家丁就回来了:“公子,问清楚了。这艘粮船是周记粮行的,目的地是南边的临江府,说是要去那里送粮食。预计今天中午开船。”
“临江府?”沈辞皱了皱眉。临江府离这里有几百里路,而且沿途要经过好几个码头,他们选择这个时候把粮船开去临江府,难道真的只是送粮食?还是说,那批“货”就藏在粮船的底舱里?
他正想着,忽然看到一个高个子男人从粮仓里走出来。男人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脸上果然有一道从眼角到下颌的刀疤,走路的时候腰杆挺得笔直,看起来像是练过功夫的样子。
“就是他!”沈辞眼神一凛,“阿力,盯着他,别让他跑了。”
阿力连忙点头,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刀疤男。刀疤男走到粮船边,和船上的一个船夫说了几句话,然后又转身回到粮仓里。
沈辞心里暗暗盘算:刀疤男现在在粮仓里,粮船中午开船,他们肯定会在开船前把“货”装上船。现在离中午还有几个时辰,他们得想办法查清粮仓里到底藏了什么,还有粮船的底舱里是不是真的有“货”。
“公子,官府的人来了。”阿力忽然说道,指了指茶馆门口。
沈辞抬头一看,只见李大人带着十几个捕快,乔装成普通百姓的模样,走进了茶馆。他连忙起身,迎了上去:“李大人。”
李大人走到桌前坐下,压低声音说道:“沈姑爷,我们已经派人查了周记粮行的账目,发现他们最近几个月,往临江府运了好几次粮食,但每次运的粮食数量都比账目上记录的多很多,而且每次都是这艘粮船。我们怀疑,他们之前就一直在用粮船运私货。”
“果然如此。”沈辞点了点头,“刚才我看到刀疤男了,他现在在周记粮行的粮仓里。粮船预计中午开船,我们得在开船前,找到他们藏私货的证据。”
李大人皱了皱眉:“可粮仓和粮船都有周明远的人看着,我们要是硬闯,恐怕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提前开船。”
沈辞想了想,说道:“不如这样,我们先派人去周记粮行,就说要检查粮食的质量,拖延时间。然后再派几个身手好的捕快,悄悄潜入粮仓和粮船,查找私货的下落。一旦找到证据,就立刻动手,控制住刀疤男和船上的人。”
李大人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我这就安排人去办。沈姑爷,你在这里盯着码头的动静,一旦有情况,我们立刻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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