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县的警局里,焦虑重重。
“依婷!王得富那边再审!撬开他的嘴!”李大纲的声音嘶哑,带着不顾一切的狠厉,“还有,再联系老赵!请求他们动用技术手段!监听那个区域的可疑通讯!筛查近期大量集中购买生活用品的记录!什么都行!只要有一丝可能!” 他知道跨省协调的难度,知道技术手段需要更充分的理由,但他已经顾不上了。侄子失联三天,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是!”李依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迅速抓起电话。她心中同样充满无力感:技术手段需要审批,需要更明确的涉嫌重大犯罪的证据。仅仅“可能”存在的强迫卖淫和失联,在程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他们能做的,似乎只有更疯狂的挖掘王得富,以及一遍遍向那座遥远的城市发出微弱而焦灼的呼喊,明知回应渺茫,却无法停止。
魔窟的“培训”如同地狱的流水线,精准而残酷地运转了三天。 每一天,从清晨开始,她们就被粗暴地赶进一楼那间空荡冰冷、只在墙上贴着几张打印着“微笑服务”“顾客至上”等标语的活动室里。先是用廉价的化妆品学化妆,再学穿高跟鞋走路……南霸天手下最凶悍的一个打手充当“教官”,挥舞着橡胶棍,咆哮着逼迫她们穿着那双鞋跟细得像锥子、尺码又总不合脚的廉价高跟鞋,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不停地走路、转身、下蹲,练习所谓的“仪态”。
“脚跟并拢!脚尖分开!抬头挺胸!屁股给我扭起来!像死鱼一样站给谁看?!”橡胶棍带着风声抽在旁边一个动作僵硬的女孩腿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女孩痛呼一声摔倒在地,又被粗暴地拽起来。 “笑!说了多少遍!要笑!你们他妈是奔丧吗?!给老子笑!”另一个女孩因过度恐惧和疲惫,脸部肌肉僵硬,挤不出笑容,被当众狠狠扇了两个耳光,脸颊瞬间红肿。
端酒倒水的姿势更是被吹毛求疵。一个沉重的、装着半瓶自来水的玻璃酒瓶,要求她们必须用特定的手势端托,从胸口高度平稳地送到模拟“客人”面前的茶几上,不能洒出一滴!手腕酸软?瓶子摔了?迎接她们的必然是辱骂和棍棒。
李凌波(王莉莉)沉默地忍受着。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控制那双别扭的高跟鞋,努力模仿着教官要求的、矫揉造作的走路姿态和端酒姿势。每一次别扭的扭胯,每一次刻意放软的声线练习“欢迎光临”“老板慢走”,都让他胃里翻江倒海,尊严被反复践踏。但他必须认真,必须“进步”!因为只有表现得驯服、上道,才有可能被允许走出这栋楼去“正规接客”(哪怕有监视),才有机会接触到外界的信息,才有可能——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找到一部可以传递信号的电话!手机!这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南方开年的湿冷刺痛着身体。了那件劣质紧身裙的后背,带来一阵阵持续不断的烦躁。他咬紧牙关,脸上却逼迫自己挤出和其他女孩一样麻木而惶恐的、努力讨好的“笑容”。
训练间隙短暂的喘息时刻,他看着身边同样疲惫不堪、眼神麻木的王玲玲和李小花。王玲玲的眼神深处,那点倔强的火星似乎在残酷的训练和巨大的绝望中一点点黯淡下去。李小花的恐惧则变成了更深层的麻木和一种近乎认命的顺从,偶尔看向那些穿着稍好些、进出相对自由的“高级别”女孩时,眼中会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微弱的羡慕。
“不准交头接耳。”教官吼叫着,“以后发现谁敢私下交头接耳,秘谈……各打二十棍!”听到教官的话,本想和王莉莉说话的王玲玲无奈地闭上了嘴。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地狱的齿轮在缓慢而坚定地转动,碾压着每一个灵魂。而遥远的家乡,警局的灯光下,焦灼的呼喊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沉默地消失在庞大的黑暗里。信息真空的枷锁,比铁链更加沉重。
……
“服务员”的日子,是永无止境的卑微与屈辱。 劣质粉红紧身裙像第二层皮肤,粗糙地摩擦着身体,时刻提醒着她们的身份。细高跟鞋成了永久的刑具,每一步都伴随着脚踝和小腿的酸痛。每一天,她们被驱赶着,在充斥着烟味、酒气、呕吐物残渣和劣质香水混合气息的KTV走廊与肮脏的公共厕所之间穿梭。
王玲玲负责清洁三楼走廊的地毯和包厢门口的垃圾。李凌波(王莉莉)则被分配到厕所区域,负责清理那些令人作呕的残秽和补充消耗殆尽的劣质纸巾。 这是最底层的工作,没有小费,只有无休止的呵斥和随时可能降临的惩罚——水渍没擦干净?垃圾桶没及时倒?迎面碰见“公主”或客人没有立刻停下、弯腰、露出卑微的笑容?橡胶棍会立刻招呼到身上,留下火辣辣的印记。
然而,这个位置,也给了她们一丝极其微弱的、接触“外面”的机会——那些来消费的客人。
这天下午,王玲玲推着沉重的清洁车,缓慢地擦拭着三楼主走廊光可鉴人(却永远擦不干净)的地砖。走廊尽头洗手间门口,李凌波(王莉莉)正蹲在地上,费力地用刷子刷洗着瓷砖缝隙里干涸的污渍。走廊里暂时没有马仔盯梢,只有头顶那个冰冷的、如同毒蛇之眼的监控探头无声地旋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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