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勋死死攥着白芷的手腕,仿佛那是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浮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痛苦和迷茫交织,几乎要将他撕裂。他听到白芷那清晰却又空洞的问话——
“你……在叫我吗?”
这声音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击穿了他混乱的意识!
他猛地松开手,如同被烫到一般,踉跄着向后退去,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稳住身体。他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戏服,眼神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平静得不像真人的女孩。
“不……不是你……”他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不是你……是梦……是幻觉……”
他语无伦次,拼命摇头,试图将那个疯狂孟宴臣的影子从自己脑海中驱逐出去。他是魏大勋,他只是个演员!他不能再被那个噩梦吞噬了!
白芷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被他攥出的清晰红痕。超脑快速分析着皮肤受损程度和疼痛指数,但她的注意力却被魏大勋那句“不是你”和“是梦”吸引了。
“梦境数据……与当前现实感知出现严重逻辑冲突……”她低声自语,琉璃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困惑,“目标(魏大勋)的生理反应模式,与数据库中‘极度恐惧’、‘认知失调’、‘创伤后应激’高度吻合,但触发源指向不明实体‘梦’……”
她抬起头,再次看向魏大勋,眼神恢复了绝对的冷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学术探究的意味:“魏老师,你反复提及的‘梦’,具体内容参数是什么?是否包含高频出现的视觉符号、音频片段或特定情感模式?”
她的问题专业、冰冷,像一把手术刀,直插魏大勋最混乱、最不愿触碰的核心!
魏大勋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怎么还能如此平静?!她难道感觉不到刚才那几乎要将他撕碎的情感风暴吗?!她难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再次淹没了他。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能说什么?说他梦到自己其实是另一个人,而那个人疯狂爱着她?这太可笑了!太疯了!
“没什么……”他最终狼狈地低下头,声音疲惫至极,“只是拍戏太累,产生了幻觉……对不起,刚才失态了。白芷,你……你先去休息吧。”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在助理的搀扶下,迅速离开了片场,不敢再看白芷一眼。
白芷站在原地,看着魏大勋仓惶离去的背影,超脑依旧在高速运转。
“目标拒绝提供‘梦’的数据。行为模式符合‘逃避’和‘隐瞒’特征。”她冷静地记录,“当前冲突无法解决。假设:目标(魏大勋)的‘梦’,可能与‘孟宴臣’角色深度绑定,产生了不可控的共情副作用。需持续观察。”
她将“魏大勋的梦”列为了一个待观察和解析的长期变量,然后转身,开始一丝不苟地收拾被撞翻的化妆工具,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崩溃从未发生。
然而,在她超脑的最底层,那些因为魏大勋剧烈情绪波动而被再次激活的、关于“哥哥”、“戒指”、“吻别”的破碎数据碎片,并未完全沉寂下去。它们像顽固的病毒,持续散发着微弱的、干扰性的热量。
……
接下来的日子,魏大勋用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强迫自己“正常”起来。他加大了心理干预的力度,严格遵循医嘱,甚至要求导演尽量将他的戏份集中拍摄,减少与白芷的接触。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演戏机器”,精准,麻木,隔离。
白芷则一如既往。她完美地履行着化妆师的职责,沉默,高效,仿佛一台没有感情的精密仪器。只是,她开始有意识地、更细致地记录魏大勋的生理数据和情绪波动,试图为“魏大勋的梦”这个变量建立更完善的数学模型。
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而脆弱的平衡。片场的气氛依旧紧绷,但至少,不再有失控的爆发。
直到剧本进行到一场情感爆发戏。剧本要求展现孟宴臣在母亲付闻樱多年控制下累积的痛苦压抑,最终如堤坝溃决般的崩溃。这场戏,需要一种极致的、卑微的、却能让观众感受到心碎压抑的崩溃,一种……渴望被理解落空后,仅凭教养和惯性支撑的绝望无力。
开拍前定妆时,白芷需要在他脸上制造长期精神压抑的痕迹。当她用刷子轻扫他眼下时,魏大勋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仿佛正在提前经历角色的痛苦。
“Action!”
魏大勋转过身,通红的眼眶中泪水汹涌而出,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妈妈,求求你看看我,妈妈,我求求你看看我的脸......”
当他说到“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儿子,这么多年来,他每天都活得生不如死,活得像个躯壳”时——
梦境中那个失去白芷后活得像个躯壳的孟宴臣,与现实中的表演产生了惊人的共鸣,魏大勋已经完全沉浸在角色中。
导演紧紧盯着监视器,为这超越表演的真实感震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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