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省工业厅……张副厅长……
李卫国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年轻人,一个电话,就能捅到省里去!
这哪里是南来的土包子,这分明是一尊他根本惹不起的大神!
陈凡挂掉电话,对着李卫国和善地笑了笑:“李厂长,你看,领导们还是很支持我们工作的。”
不到十分钟,李卫国办公室那台红色的电话机,发出了催命般的铃声。
李卫国手脚发软地走过去,接起电话。
“是……是,张厅长……我,我是李卫国……是是是,我明白,我保证完成任务!一定全力配合!请领导放心!”
挂了电话,李卫国像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他走回会议桌前,拿起那份合同,哆哆嗦嗦地对孙经理说:
“签……签字吧,我们……盖章。”
一场看似复杂的收购案,在绝对的实力,和信息差的降维打击面前,被陈凡用一种近乎碾压的方式,轻松解决。
当孙经理将盖着鲜红印章的合同,交到陈凡手上时,窗外,一缕阳光正好穿透了铅灰色的云层,照进了这间沉闷的会议室。
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合同签订的第二天,沉寂了近一年的渤海造船厂,活了。
巨大的龙门吊,在司机的操作下,缓缓移动,发出沉重的轰鸣。
船坞里,高压水枪喷射出强劲的水流,冲刷着船体上厚厚的铁锈和海生物,露出底下斑驳的钢板。
电焊的弧光,在各个车间里此起彼伏,像一颗颗蓝色的星星。
整个厂区,都回荡着机器的喧嚣,和工人们的呐喊,那是一种久违的,充满了生命力的声音。
钱振海彻底进入了“战时状态”,他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戴着安全帽,整天泡在船上和车间里。
他时而拿着图纸,跟一群同样白发苍苍的老伙计们,在船头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时而又亲自下到满是油污的机舱,指导年轻工人如何检修线路。
他那瘦削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精力,那双眼睛,比船坞上空的探照灯还要明亮。
工人们的热情,更是空前高涨。
他们曾经是这座城市的骄傲,却在时代的浪潮中,被无情地抛弃。
如今陈凡和钱振海,给了他们一个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们把对过去所有的不甘,和对未来的所有期盼,都化作了手里的力气。
“小王,这块钢板的焊接角度不对,差了三度!拆了重来!我们的船,不能有任何瑕疵!”
“老李,你那边的管线,再检查一遍!陈老板说了,安全是第一位的!”
他们不需要监工,每个人都是自己的质检员。
陈凡则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软件”的升级上。
他利用自己超前的记忆,对船只的改造,提出了许多让钱振海都拍案叫绝的“神来之笔”。
“钱总工,你看,我们能不能把传统的渔获处理区,改成一个环形的流水线?”
陈凡在草图上画着,“鱼从这边进来,经过清洗、去内脏、切割、分级,然后直接进入速冻通道,最后打包入库。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人力搬运,提高效率。”
钱振海拿着放大镜,研究了半天,眼睛越来越亮:“妙啊!这个设计,至少能把我们的处理效率,提高百分之三十!小陈老板,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还有声呐系统。”
陈凡又说,“我托香某港的朋友,从挪威订购了一套,最新的多波束渔探声呐,它不仅能探测鱼群,还能实时绘制出海底三维地形图。有了它,我们就能像开了全图挂一样,哪里有暗礁,哪里有鱼窝,一清二楚。”
“什么?多波束声呐?那玩意儿不是军用的吗?听说一套就要上百万美元!”钱振海震惊了。
“钱,就是要花在刀刃上。”陈凡说得云淡风轻。
如果说,钱振海和工人们,是为这两艘船,锻造了坚实的骨架和血肉,那么陈凡,就是为它们注入了领先这个时代至少十年的灵魂。
王大锤也没闲着。
他被陈凡任命为“后勤保障与士气激励部部长”,这个听起来无比高大上的头衔,其实就是个大管家。
他接管了船厂的食堂,第一件事,就是把过去清汤寡水的大锅饭,改成了四菜一汤的自助餐,顿顿有肉,米饭馒头管够。
为此,他还跟食堂的老师傅,一个叫刘胖子的厨子,展开了一场关于“南北菜系”的友好辩论。
“我说刘胖子,你这海鱼怎么能拿来红烧呢?这不是糟蹋东西吗?清蒸!必须清蒸,才能吃出那个鲜味儿!”
王大锤看着锅里,和土豆块一起翻滚的黄花鱼,痛心疾首。
刘胖子一甩大勺,不乐意了:“王部长,你这话说的,我们北方人吃了一辈子炖鱼,也没见谁吃坏了肚子。你们南方那清汤寡水的,能吃饱吗?”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干脆开了两个窗口,一个“南方鲜味窗”,一个“北方管饱窗”,让工人们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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