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过。”
“查了多少？”
“从受精卵到出生，三百页PDF。”
她愣住，随即笑出声：“你还真卷。”
“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扛。”
她看着他，忽然说：“你说咱们这孩子，以后要是问起来，该怎么解释爸妈干嘛去了？”
“实话实说。”他说，“我们在干一件大事。”
“说什么大事？”
“打破规则的事。”他声音低下去，“让那些以为能操控别人命运的人，尝尝被掀桌的滋味。”
她笑了，眼角有点湿。但她没擦，就让它在那儿。
飞机进入平稳巡航阶段，机舱灯光调暗。大多数乘客已经戴上眼罩休息，空乘也退回后舱。整个空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系统的轻微嗡鸣。
江晚晚没睡。她打开平板，调出伪造的殡仪公司财务报表。每一笔资金流向都经过精心设计，利润曲线漂亮得像诱饵蛋糕。
“你觉得他们会信吗？”她问。
“只要贪心够大，就一定会咬。”他说，“尤其是看到海外黑钱回流的路径那么顺畅。”
“可万一他们是试探呢？”
“那就让他们试探到底。”罗坤明冷笑，“等他们查到第三层账户时，我们会给他们一份‘惊喜礼物’。”
“什么礼物？”
“一段录音。”他说，“关于五年前罗家破产案的资金审批签字人。”
她猛地转头看他：“你有证据？”
“一直有。”他看着她，“但我等的是合适的时机，和合适的人一起放出去。”
她明白了。这不是复仇，是清算。
她关掉平板，重新靠回去。这次，她主动把头靠在他肩上。
他没动，任她靠着，一只手仍贴在她腹部。
舷窗外，云海无边。阳光穿过缝隙，照亮整片苍穹。
沉默了很久，罗坤明忽然开口。
“这一次。”
他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划过冰面。
“我们要掀翻的，是整个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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