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哲的出现，如同一道无形的指令，瞬间切断了现场所有的声音。
沸腾的油锅被强行盖上了盖子，只剩下压抑的滋滋声。
刚才还为了争抢一只螃蟹而面红耳赤、差点上演全武行的富豪们，此刻都僵在原地，脸上的狂热迅速冷却，转为惊疑和忌惮。
他们不是傻子，能混到这个身家地位，眼力见比谁都毒。
这群突然闯入、穿着统一黑色制服、神情冷峻到没有一丝人气的男人，身上那股子铁与血的味道，根本不是普通安保能有的。
那是国家机器独有的威严。
冰冷，肃杀，不容置疑。
秦哲没理会全场噤若寒蝉的围观者，径直穿过人群，走到柳箐月面前。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却也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
“柳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场馆内所有的杂音，“这里动静太大了，不方便谈。能借一步说话吗？”
柳箐月看了一眼已经快要失控的场面，和那些眼中写满贪婪与狂热的人，点了点头。
“也好。”
她转身对旁边已经吓傻的汉斯主席和脸色惨白的田中一郎微微颔首，用流利的英语说：
“抱歉，各位，我需要处理一点私事。预定暂时中止。”
说完，她便在秦哲和两名黑衣人的护卫下，走向了后台的贵宾休息室。
赵茜茜和龙游四海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
龙游四海一边走，一边疯狂地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心脏擂鼓似的狂跳。
他知道，真正的大场面，现在才要开始。
……
贵宾休息室的门被无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
秦哲挥了挥手，他带来的黑衣人立刻守住门口，整个房间瞬间被一种绝对的肃静笼罩。
“柳小姐，坐。”秦哲亲自拉开一张椅子。
柳箐月毫不客气地坐下，赵茜茜则紧张地站在她身后，像只护食的小兽。
“秦先生，有事就直说吧。”柳箐月开门见山。
她不喜欢绕弯子，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秦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首先，恭喜你，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这话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责备。
“现在，全球至少有三十个国家的情报机构，已经把你的名字列为了最高关注目标。”
“沪市周边的空域，多了十几架不同国籍的高空地轨侦察卫星。你那几只鱼的价值，已经超出了商业范畴。”
柳箐月端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神色平静。
“所以呢？国家打算没收？”
秦哲闻言，竟失笑着摇了摇头：“柳小姐，你把我们想得太简单了。国家看重的是你，是你这个人，以及你背后所代表的无限可能，而不是这几条鱼。”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说实话，我们内部对你的评估报告，每隔二十四小时就要重写一次。每一次，都觉得还是低估了你。”
柳箐月挑了挑眉，不说话，等他继续。
“这些生物，不能再以你私人的名义留在外面。”秦哲的语气变得极为严肃。
“这对你，对国家，都是一个巨大的安全隐患。一旦有境外势力不择手段，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柳箐月点头。
秦哲见她如此上道，心里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上面已经开了紧急会议，决定由国家出面，接手这些生物。当然，不会让你吃亏。”
“刚才外面喊价最高是两亿华夏币，对吧？我们可以按这个价格，不，按三亿一只的价格，全部收购。”
他看着柳箐月，以为这个价格足以让她满意。
然而，柳箐月只是轻轻一笑。
“秦先生，你觉得，这些东西，是能用钱来衡量的吗？”
秦哲的呼吸一滞。
确实。
能让细胞活性达到普通生物三百倍，甚至理论上能让人重返青春的东西，用金钱衡量，本身就是一种侮辱。
“那你的意思是？”秦哲皱起了眉。
“钱，我要。但不是以收购的名义。”柳箐月竖起一根手指，“它们的所有权，必须在我手里。这是底线。”
看着秦哲沉吟的表情，柳箐月知道，必须再加点码。
“至于国家需要的，能让超级战士实力翻倍的东西……”她话音稍顿，在秦哲瞬间变得急促的呼吸中，将手伸进自己的手提包里摸了摸。
下一秒，一个通体天青色的汝窑瓷瓶，被她“当”一声，随意地放在了桌上。
那瓷瓶造型古朴，瓶身上还印着一个联名logo，正是“箐月坊”与“红颜坊”的组合图样。
瓷瓶出现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浩瀚的生命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两个守在门口、如同雕塑般的黑衣人，都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仿佛都舒张开来，贪婪地呼吸着这股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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