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紫霄神宫的云海还泛着淡淡的鱼肚白,林间的晨露折射着微光,空气清新得带着青莲与花蜜的甜香。莲华身着一袭月白纱裙,挽着莫言之的手臂,缓步走在神宫的玉石小径上。
她走得很慢,一边为他指点沿途的景致:“这是凝露池,池中的水是千年灵脉所化,能滋养仙根;前面那片粉白的是醉蝶花,只在清晨绽放,闻之能宁心静气……”声音温柔婉转,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莫言之侧耳倾听,目光却大多落在她身上。晨光洒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晕开一层柔和的光晕,长发随微风轻轻飘动,发间的莲花簪子叮咚作响,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着清雅灵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以及那份失而复得的珍视与依赖,心中满是暖意。
沿途遇到不少早起修炼或打理花圃的女修,她们看到并肩而行的两人,纷纷停下脚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讶。
“那……那是个男子?”一位年轻女修悄悄拉了拉同伴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紫霄神宫不是从不许外男入内吗?”
“你没看清吗?他身边的是莲华师姐!”另一位女修眼中闪过羡慕,“莲华师姐是师父最疼爱的弟子,天赋又高,没想到竟会带男子来神宫……这位公子看着气度不凡,难怪能让师姐破例。”
议论声虽轻,却逃不过两人的耳力。莲华脸颊微微泛红,却没有松开莫言之的手臂,反而挽得更紧了些;莫言之则神色坦然,目光温和地回应着女修们惊讶的视线,既不张扬,也不局促。
两人一路行至神宫西侧的竹林,这里的竹子皆是罕见的碧玉竹,竿如碧玉,叶似翡翠,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竹林边缘开满了各色不知名的野花,红的、黄的、紫的,竞相绽放,蝴蝶在花丛中飞舞,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氛围浪漫而静谧。
“这里是我平时最喜欢来的地方,安静,灵气也足。”莲华松开莫言之的手臂,走到花丛边,弯腰拾起一片带着晨露的花瓣,转身看向他时,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
莫言之缓步走近,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莲华轻轻喊了一声:“师尊……”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自然而然的依赖,与当年下界叶凝霜唤他时的语气一模一样。
莫言之浑身一震,脚步顿在原地,眼神瞬间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下界的青山绿水间,那个扎着马尾、眼神清澈的小姑娘,也是这样甜甜地喊他“师尊”,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修炼。
莲华喊出口后,自己也愣住了,随即脸颊泛起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言之,对不起,我……”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认真,“随着我修为提升,神魂也彻底融合修复了。叶凝霜是我的分身,她在下界与你相处的那些日子,经历的所有事情,如今都如同我亲身经历一般清晰。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她走到莫言之面前,抬头望着他,眼中满是真挚的情感:“所以昨日重逢时,我才会那般激动。那些牵挂、思念,都是我心底最真实的感受。”
莫言之心中的恍惚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感动。他终于明白,为何重逢时莲华的眼神那般熟悉,为何她的牵挂那般真切。原来,自始至终,都是她。
他伸出手,轻轻将莲华拥入怀中,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傻丫头,不用说对不起。”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哽咽,“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我而去,我会用我的生命守护你,再也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怀中的莲华身体微微颤抖,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落,浸湿了莫言之的黑衣。她紧紧抱着他的腰,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骨血之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坚定的承诺,心中所有的不安与思念都烟消云散。
良久,她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莫言之,伸出双手,轻轻托起他的脸。莫言之低头,对上她清澈而饱含深情的眼眸,心中一软,缓缓俯下身。
四唇相触,温柔而缠绵。花香萦绕,竹影摇曳,晨光温柔地笼罩着两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莲华的脸颊滚烫,心跳如鼓,却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微微踮起脚尖,回应着他的吻。
这一吻,承载了百年的牵挂,跨越了分身与本体的阻隔,是失而复得的珍惜,是此生不渝的承诺。
而竹林外不远处,几位偷偷跟来想看看这位“特殊客人”的女修,看到这一幕,瞬间红透了脸颊,像受惊的小鹿一般,慌乱地捂住嘴,蹑手蹑脚地跑开了,心中只剩下“惊天大狗粮”的震撼——她们从未见过这般亲密的场景,更没想到清冷出尘的莲华师姐,会有如此娇羞缠绵的一面。
两人在竹林中依偎了许久,直到日上三竿,才携手走出。莲华的脸颊依旧带着未褪的红晕,眼神却愈发明亮,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被爱情滋润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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