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客厅的血腥味还未散尽,吴起灵盯着地上那具迅速干瘪的尸体,眉头拧成了疙瘩。黑金斩神刀被他用左手提着,刀身残留的金光正缓缓吞噬着空气中的阴邪之气,蓝翔夹克的袖口沾着暗红血渍,却丝毫不影响他周身那股慑人的气场。
“他嘴里的‘鬼王’,和你查到的资料有关吗?”韩舒芙递过来一张湿巾,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刚才亲手用符纸击退敌人的勇气渐渐褪去,此刻看着地上狰狞的干尸,胃里一阵翻涌。
吴起灵接过湿巾擦了擦手上的血污,目光落在干尸手腕处——那里有一道青黑色的纹路,像条扭曲的小蛇,即便尸体干瘪也未消失。“这是血祭堂的本命鬼纹,一旦被擒就会触发自毁咒,看来他们的层级比想象中更严密。”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那道鬼纹,指尖的麒麟血光与之触碰时,鬼纹竟像活物般缩了缩。“至于鬼王……”吴起灵眼神沉了沉,“古籍记载,百年前曾有鬼王试图冲破封印,当时数位顶尖驱魔师合力才将其镇压,难不成血祭堂想重蹈覆辙?”
韩舒芙拿起手机调出文件:“我让人查了祖父的旧档案,发现他十年前曾秘密资助过一个考古队,目的地就是记载中镇压鬼王的‘封魂渊’。”她放大屏幕上的照片,那是一张泛黄的合影,十几个穿着探险服的人站在悬崖边,最左侧的老者正是她祖父,而他身后的岩石上,赫然刻着与干尸手腕相同的鬼纹。
“果然有关联。”吴起灵站起身,左臂的伤口在刚才的打斗中又裂开了,纱布渗出的血渍晕染开来,“必须去封魂渊看看,晚了恐怕会出事。”
“可你的伤……”韩舒芙看着他渗血的手臂,眉头紧锁,“医生说你至少要休养一周,而且封魂渊在秦岭深处,路况复杂,现在过去太危险了。”
“危险?”吴起灵扯了扯嘴角,将黑金斩神刀插回腰间,“等他们把鬼王放出来,整个城市的人都得陪葬,这点伤算什么?”
他转身走向卧室:“我去换身衣服,你让人准备越野车和野外装备,半小时后出发。”
韩舒芙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唇。她知道自己劝不动他,这个男人看似散漫,骨子里却比谁都固执。她拿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把车库里的那辆改装越野车开出来,再准备一套最高配的野外生存装备,还有……带足伤药和急救包。”
半小时后,黑色越野车冲出别墅区,朝着城外疾驰而去。吴起灵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左手却始终握着腰间的黑金斩神刀。麒麟血在体内缓缓流转,修复着受损的经脉,但右臂被鬼手抓伤的地方依旧隐隐作痛,那股阴邪之气像跗骨之蛆,很难彻底清除。
“你在想什么?”韩舒芙看他眉头微蹙,轻声问道。
“在想二长老最后那句话。”吴起灵睁开眼,看向窗外飞逝的风景,“猩红祭只是开始……这说明血祭堂的动作不止血池和绑架,他们肯定在策划更大的阴谋。”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祖父当年资助考古队,未必是自愿的。血祭堂行事阴狠,很可能用了胁迫的手段。”
韩舒芙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我都要查清楚真相。祖父去世前曾给我留了个保险箱,说里面有能救韩家的东西,我一直没敢打开,现在想来,或许和这些事有关。”
吴起灵挑眉:“什么类型的保险箱?”
“是老式的机械密码箱,放在祖父的书房密室里。”韩舒芙叹了口气,“密码是祖父的生日,但我试了好几次都打不开,后来公司出了变故,就把这事搁置了。”
“等从封魂渊回来,我们去看看。”吴起灵说道,“机械密码箱往往藏着双重机关,说不定密码不是单纯的生日。”
越野车驶离高速,进入蜿蜒的山路。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侧的树林里传来不知名的鸟叫,显得格外阴森。吴起灵突然坐直身体,眼神锐利地看向右侧的树林:“停车!”
韩舒芙猛地踩下刹车,越野车在碎石路上滑出几米才停下。“怎么了?”
“刚才有东西跟着我们。”吴起灵打开车门下车,黑金斩神刀瞬间出鞘,刀身的金光在暮色中格外显眼,“你待在车里别出来。”
他缓步走向树林,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麒麟血在体内加速运转,感知着周围的邪气流动。果然,在前方十几米的大树后,他察觉到一股熟悉的阴寒之气——和血池里的鬼手同源,但更微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着。
“出来吧,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本事?”吴起灵扬声道,手中的黑金斩神刀斜指地面,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树后窜出,速度快如闪电,直扑吴起灵的面门!
吴起灵眼神一凝,侧身避开对方的攻击,同时左手挥刀横扫。金光闪过,黑影发出一声尖叫,被劈得倒飞出去,撞在树上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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