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球轨道的发射场,“火种计划” 的方舟正缓缓升空,数万民众站在地面上挥手,飞船尾焰像金色的流星划破大气层,舱内的屏幕上,正显示着朱允炆的手谕:“凡我大明子孙,当以星海为家,不以地球为囿”;
—— 最后一幕,是朱允炆将玉玺放进青铜匣的场景,匣门上刻着 “虚君共和,制度为先” 八个字,他转身时,阳光从殿门照进来,落在他的衣摆上,像撒了一把碎金。
“他设计的制度,是把‘权力’放进透明的笼子,” 史官 - 7 的眼灯扫过每一个学生,“当年议政堂为了确定‘殖民星治理权’,争论了三个月,最终定案‘众生平等,资源共享’,这才有了后来各个殖民星的和平发展;他倡导的‘格物致知,学以致用’,不是一句口号 —— 有位叫徐光启的学者,为了验证‘星轨测算公式’,在观星台守了四十个昼夜,直到算出木星的公转偏差,这份数据,后来成了星际航行‘星图导航’的基础;他打破‘天朝上国’的封闭,派船队跨越太平洋,在美洲建立‘新明洲’,又鼓励学者研究‘天体运行’,为‘火种计划’埋下伏笔;甚至他最后封印玉玺,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文明的延续,不靠某个‘明君’,靠的是能自我修正的制度。”
林雪举起手,声音里带着激动:“老师,那《星海设计图》不是‘预言’,是‘方向’?就像给文明指了一条路,我们沿着这条路走,就到了今天?”
史官 - 7 的合成面部,模拟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没错。朱允炆看不到木星港口的模样,但他知道,只要制度能保障‘探索’,港口总会出现;他看不到星际联邦的政体,但他知道,只要文化能包容‘差异’,联邦总会形成。他点燃的不是一堆会熄灭的篝火,是一簇能自己找燃料的火种 —— 比如你们,比如现在在各个殖民星工作的人,都是这火种的继承者。”
话音落下时,光膜上的《星海设计图》突然与展厅外的洪武港重叠:图纸上的 “木星锚点”,正好对着港口的停泊舱;图纸上的 “星轨线路”,与穿梭艇飞行的轨迹完美契合。学生们都安静下来,有人伸手去碰光膜,仿佛想摸到那跨越数百年的温度 —— 他们不再觉得这是一张古老的图纸,而是觉得自己正站在 “文明生长” 的链条上,前有朱允炆铺下的基石,后有自己要走的路。
就在博物馆里的学生们凝视星图时,遥远的时空另一端,故事的起点正迎来黎明。
二十一世纪,中国江南的一座都市。摩天楼的第 23 层,“墨石基建” 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朱墨靠在办公椅上,指尖还残留着三维模型的冰凉触感 —— 刚才的会议里,他和团队争论 “跨江大桥的抗震设计”,有人说 “按现有标准就行”,他却坚持 “要考虑五十年后的地质变化”,争论到最后,窗外的夜色已经淡了。
疲惫像潮水般漫上来,他闭上眼睛,意识渐渐飘远。恍惚间,他站在一片没有边际的黑暗里,眼前突然亮起无数光点 —— 有的快有的慢,沿着看不见的线移动,像一群有秩序的萤火虫。忽然,一张巨大的蓝图在光点间展开,墨线缠绕着光点,像给星海织了件衣裳。那些线条很熟悉:有桥梁的弧线,有建筑的直角,还有一些他没画过的 “星轨线路”,线条末尾标着 “新金陵”“广寒站”,字体是古朴的楷书,和他爷爷留下的旧字帖一模一样。
“这是……” 他想伸手去摸,蓝图却突然消失,黑暗里传来一阵模糊的声音,像有人在念 “格物致知,学以致用”。
猛地惊醒时,窗外的黎明正把天际线染成橘色。朱墨摸了摸额头,全是冷汗,办公桌上的咖啡已经凉了,三维模型的图纸还摊在桌上,红色的标注线像未干的血迹。他看向窗外,楼下车灯像流动的星河,早起的清洁工正在扫马路,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顺着窗户缝飘进来。
他拿起桌上的笔 —— 是支黑色的钢笔,笔帽上刻着 “墨” 字,是他刚工作时买的。指尖握住笔杆的瞬间,忽然想起梦里的蓝图,想起那些缠绕光点的线条。他低头看向设计图,未完成的 “跨江大桥引桥” 部分,像一片空白的星空。
“五十年后的地质变化……” 他低声念着,笔尖落在纸上,沿着虚线画下去。线条很稳,没有一丝颤抖,就像梦里那张蓝图上的墨线。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像在和数百年前的某支笔对话 —— 那支笔曾在宣纸上画下星海的轮廓,这支笔正在白纸上画下城市的脉络。
画完最后一笔时,窗外的太阳刚好跃出天际线,金色的阳光穿过玻璃,落在设计图上。朱墨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眼角瞥见手机屏幕上的日期 —— 普通的一天,却好像和数百年前的某个黎明,紧紧连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笔下的线条,终将和那张星海蓝图上的墨痕,在时光的经纬里,织成同一段文明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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