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圣地的议事厅内,烛火跳动着映在石壁上,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苏轻晚将刚到手的人魂钥放在石桌中央,金色的钥身泛着温润的光,上面刻着的人族符文在火光下格外清晰——那符文走势奇异,既带着人族阵法的规整,又藏着一丝暗族秘术的诡谲,看得灵岳指尖微微发麻,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雾卫虽然逃走了,但至少我们保住了人魂钥。”玄墨将一杯狐族特有的清露茶推到苏轻晚面前,九尾在身后轻轻摆动,“现在三魂钥已有其二,只要找到地魂钥,就能重新加固无间渊的封印。”他看向灵澈,眼神带着询问,“灵族深海那边,可有灵风的消息?”
灵澈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眉头微蹙:“传讯符一直没动静,按说他们潜入深海已有三日,就算遇到噬魂水母,也该有个回信才对。”他话音刚落,议事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灵族的一名侍从浑身是汗地冲进来,手里攥着半块湿透的玉佩:“族长!不好了!灵风大人在深海遭遇雾卫袭击,这是他让水魂军战士送回来的信物!”
灵岳听到“灵风”二字,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侍从面前,一把夺过玉佩。那玉佩是灵族特有的墨玉所制,上面刻着灵族的守护符文,边缘却有一道明显的裂痕——这正是他幼时被暗族绑架时丢失的信物,当年灵族长老翻遍了整个灵域都没找到,没想到会在灵风手中出现。
“这玉佩……”灵岳的指尖抚过符文,突然觉得太阳穴一阵剧痛,眼前瞬间发黑,无数破碎的画面涌入脑海:暗不见天日的石室、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冰冷的药液灌入喉咙,还有那句反复回荡的话——“你是雾主的备用容器,你的血脉,注定要为暗族所用……”
“灵岳!你怎么了?”苏轻晚最先发现他的异样,见他脸色惨白、冷汗直流,立刻上前扶住他。玄墨也起身凝聚起净魂狐火,金色的光芒笼罩住灵岳,试图缓解他的痛苦,可狐火刚触碰到灵岳的身体,就被一股隐藏的黑芒弹开,那黑芒中带着的暗族气息,让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
“是暗族的灵力!”冰璃快步走过来,从怀中取出一块冰蓝色的冰魄晶,将其贴在灵岳的额头上,“这灵力藏在他的血脉里,刚才应该是玉佩上的符文刺激到了这股力量,才让他想起了过去的事。”冰魄晶的寒气缓缓渗入灵岳的体内,他的痛苦渐渐缓解,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但眼神依旧带着迷茫,显然还没从那段恐怖的回忆中完全挣脱。
众人围着灵岳坐下,等他缓过神来,灵澈才轻声开口:“灵岳,你刚才想起了什么?那块玉佩,为什么会让你有这么大的反应?”
灵岳深吸一口气,指尖还在微微颤抖:“我想起了幼时被绑架的事。那时候我大概五岁,和灵风在灵族的山林里玩耍,突然出现一群穿着黑斗篷的人,把我抓走了。他们把我关在一个石室里,每天都给我灌一种黑色的药液,还逼我学暗族的阵法。有一天,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告诉我,我是雾主的备用容器,等雾主需要的时候,我的血脉就能让他变得更强……”
他顿了顿,看向手中的玉佩:“这块玉佩是我被抓走时戴在身上的,我记得当时我拼命把它藏在衣袖里,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丢了。没想到灵风会在深海找到它,难道雾主和灵族深海的地魂钥,还有我幼时的绑架案,都有关联?”
苏轻晚的无间印记在听到“备用容器”时就开始发烫,她看着灵岳掌心残留的黑芒,突然想起在皇陵地宫看到的雾主身影——雾主露出来的眼睛,和灵岳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若说两人没有关系,她无论如何都不信。“灵岳,你再仔细想想,那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有没有说过雾主的名字?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征?”
灵岳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他说话的声音很沙哑,像是故意伪装过的。我只记得他的手腕上有一个黑色的图腾,和我刚才看到的人魂钥上的符文有点像……”他说着,突然看向石桌上的人魂钥,伸手想要触碰,却在指尖快要碰到钥身时,被冰璃拦住。
“等等,”冰璃的眼神带着警惕,“刚才你的体内冒出了暗族的灵力,现在还不清楚这股力量会不会对人魂钥造成影响,还是小心为妙。”她一边说,一边用冰魄晶在灵岳的掌心轻轻划过,一道细微的血痕出现,几滴鲜血滴落在冰魄晶上。奇怪的是,鲜血刚碰到冰魄晶,就被一股黑芒包裹,晶面上竟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图腾——那图腾的形状,和苏轻晚在皇陵看到的雾主图腾,一模一样!
“这是……雾主的图腾!”玄墨的九尾瞬间展开,狐火在尾尖跳动,“灵岳,你的血脉里不仅有暗族的灵力,还藏着雾主的图腾,这说明你和雾主的关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灵岳看着冰魄晶上的图腾,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不可能……我是灵族的人,怎么会和雾主有关系?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他激动地站起身,却因为情绪波动太大,体内的暗族灵力再次失控,黑芒从他的掌心溢出,朝着石桌上的人魂钥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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