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第一关结束。封不平当场宣布结果:以下二十人淘汰:赵财、钱富、孙贵...都是那些挑食或独占食物的孩子。
被点名的少年顿时哭闹起来,父母们也纷纷求情。封不平冷着脸道:华山派首重武德。连一餐饭都不能与人分享,如何习武济世?
话音未毕,封不平已立于演武场高台。台下百余名少年刚用完早膳,脸上还带着饱食后的红晕。
第二关第一试,现在开始。封不平声如洪钟,指向山门方向,所有人即刻下山,到山门处领取各自名牌,天黑前必须返回。超时者,淘汰!
少年们一片哗然。华山山道崎岖,一个成年人上下山一趟少说也要一天的时间,更何况还是少年时期的他们。
还愣着做什么?封不平突然厉喝,出发!
人群轰然散开。周石头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几个身强体壮的少年紧随其后。林小草咬了咬嘴唇,拖着跛腿快步跟上,很快就被落在最后。
岳不群与宁中则站在紫霄堂檐下,默默观察。宁中则轻抚孕肚,低声道:那孩子怕是...
且看。岳不群目光深邃,武道之路,本就不是单打独斗。
山道上,周石头如猿猴般敏捷,不到两个时辰就冲到山脚。山门处,成不忧正冷着脸发放木制名牌。
周石头是吧?成不忧在名册上打了个勾,拿好你的牌子,别弄丢了。
木牌入手沉甸甸的,上面用朱砂写着名字。周石头正要转身,忽听身后传来争执声。
凭什么不给我?一个锦衣少年正对成不忧叫嚷,我爹可是捐了五百两银子给华山派!
成不忧冷笑:就是捐五千两,没本事也别想入门。说着直接在那少年名字上画了个叉。
周石头咽了口唾沫,小心收好木牌往回走。半山腰处,他遇到了气喘吁吁的李二狗。
石头哥!李二狗擦着汗,看见小草没?
周石头一拍脑门:坏了!两人当即放慢脚步,边走边等。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看见林小草一瘸一拐的身影。小姑娘裤腿已被汗水浸透,脸上却写满倔强。
我...我能行...她喘着粗气,不肯接受搀扶。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山道。不少少年开始耍起小聪明:
王富贵躲进树荫打盹,盘算着等傍晚再上山;
赵财主花钱雇了个樵夫,让对方替自己跑腿;
钱满仓更绝,直接把木牌交给书童,自己躲在茶摊吃西瓜...
这些都被藏在暗处的华山弟子一一记录。
我们扶你走。周石头不由分说架起林小草左臂,李二狗扶住右边。三人以奇特姿势向上攀登,速度反而比单独走快了不少。
酉时三刻,第一批少年返回演武场。封不平查验木牌后,让他们到一旁休息。渐渐地,回来的人越来越多。
还有最后一炷香的时间!封不平高声宣布。
夕阳已经沉到山尖,周石头三人离山顶还有百余丈。林小草的右脚早已磨出血泡,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淡淡血印。
你们...先走吧...她声音发颤,别被我拖累...
李二狗突然蹲下:上来!我背你!
周石头一愣,随即拍腿大叫:对啊!咱们轮着背!
三个身影合为一体,在落日余晖中艰难前行。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天际时,他们终于跌跌撞撞冲上演武场。
林小草...名牌...小姑娘颤抖着掏出木牌。
封不平接过沾血的木牌,深深看了三人一眼:通过。
场边顿时响起欢呼。那些偷奸耍滑的少年此刻才慌慌张张赶来,却见封不平已经合上名册。
以下人员淘汰。他念出十几个名字,都是那些耍滑头的,武道之路,容不得半分取巧。
被点名的少年哭嚎一片,有个富家子甚至撒泼打滚。封不平袖袍一拂,一股无形气劲直接将他们推出场外。
明日辰时,第二试。每人一册《紫霞基础心法》,能记多少记多少。他转身离去前,特意看了眼相互搀扶的三个孩子,好好休息。
翌日清晨,六十名过关少年顶着黑眼圈来到藏经阁前。阁楼飞檐下挂着薪火相传的匾额,在朝阳中熠熠生辉。
“现在给你们最后两个时辰,时间一到,所有书册上交。”刘正风严肃强调。
岳不群在阁楼上俯视这一切。身旁的宁中则轻声道:那小姑娘倒是沉得住气。
岳不群点头,心法修炼最重心静,她先天不足,反倒养成了这份定力。
两个时辰转瞬即逝。刘正风敲响铜钟:时间到,收册子!
哀嚎声中,弟子们挨个收走心法册。有个少年还想偷看袖中藏的抄本,被当场揪出淘汰。
现在,从你开始。刘正风指向第一排的少年,背诵第一章。
那少年结结巴巴背了几句就卡壳了。接下来的人也好不到哪去,能背完第一章的寥寥无几。
轮到周石头时,他涨红着脸站起来:天、天地有正气...杂、杂然赋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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