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犴的拖延,并未能等来转机,反而让镇荒城内的林凡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疫情在严格的隔离和消毒措施下,虽未根除,但蔓延的势头被有效遏制。而工程院内,那源自西山矿洞的“秘密武器”,在经过无数次提纯、配伍、封装的小心试验后,终于达到了林凡认为可以“有限使用”的标准。
胥犴终究还是无法继续等待下去。朝堂的压力如同不断收紧的绞索,营中日益低迷的士气更是让他坐立难安。他必须做点什么,哪怕是一次徒劳的进攻,也要向国都、向全军证明,他胥犴仍在战斗!
然而,决心已不复当初。当进攻的号角再次凄厉地划破黎明,邢军士兵们推动着新赶制出来的、更加高大的井阑和沉重的撞车,呐喊着向城墙涌来时,那股曾经一往无前的气势已然消散。许多士兵的眼神是麻木的,动作是迟疑的,冲锋的脚步远不如以往坚定。传单上的字句、对瘟疫的恐惧、对久战不下的疲惫,如同无形的枷锁,拖慢了他们的步伐。
“果然来了。”镇荒城头,林凡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如果有简易版的话,或者仅是极目远眺),语气平静,带着一种预料之中的冷冽。“胥犴这是狗急跳墙了。传令,按第二套方案准备。让‘雷火队’上前,听我号令!”
“雷火队”,这是林凡为这支秘密试验小队起的代号,成员都是从军中挑选的最为沉稳、胆大且对林凡绝对忠诚的老兵。他们看着手中那些其貌不扬、用厚实油布包裹、引线被小心保护的陶罐和包裹,手心因紧张而微微出汗,但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种混杂着好奇与决然的兴奋。
邢军的进攻队列在守军密集的箭雨和弩炮打击下,艰难地靠近城墙。井阑上的弓箭手开始与城头对射,撞车在盾牌的掩护下,向着城门缓缓推进。战斗似乎又回到了熟悉的节奏,残酷而血腥。
就在几架井阑靠近到一定距离,下方聚集了大量邢军步兵,撞车也即将开始冲击城门的关键时刻,林凡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挥下手:“雷火队,目标井阑下方及撞车!放!”
数十名雷火队成员早已准备就绪,听到命令,立刻用早已点燃的火折子引燃了手中物事的引线。那引线“嗤嗤”作响,冒着火花和白烟,让他们心头一紧,但严格的训练让他们强忍着扔出去的冲动,心中默数。
“一、二、三……扔!”
用力抡圆了臂膀,数十个黑乎乎的陶罐和包裹被奋力掷出城墙,划着弧线,落向邢军最为密集的区域,尤其是那几架高大的井阑底部和正在冲击城门的撞车周围。
“是石头吗?不对,怎么还冒烟?”
“小心!城上扔东西下来了!”
邢军士兵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些飞来的、冒着烟的不明物体,下意识地举盾格挡或试图躲闪。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甚至包括城头部分守军的理解范畴。
“轰!!!”
“轰轰轰——!!!”
突然间,一阵接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这声音绝非普通的雷声所能比拟,而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巨响!这巨响犹如天崩地裂一般,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撕裂开来。那声音之大,甚至连坚固无比的城墙都似乎在随之颤抖!
刹那间,火光四溅,浓烟滚滚!破碎的陶片和铁钉(如果有的话)如同被释放的恶魔一般,伴随着狂暴的冲击波,如同一把把死神的镰刀,以惊人的速度向四周疯狂席卷!所过之处,一切都被摧毁殆尽,一片狼藉。
而在这混乱之中,一架高大的井阑成为了最悲惨的受害者。靠近底部的支撑结构在爆炸的冲击下瞬间被炸得粉碎,木屑横飞,仿佛整个井阑都在痛苦地呻吟着。这个庞然大物在剧烈的摇晃中摇摇欲坠,最终在一阵惊呼惨叫声中,轰然倒塌!
井阑上的弓箭手们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就像下饺子一样从高处跌落下来,摔得七零八落。有些人当场毙命,有些人则身受重伤,惨不忍睹。
那辆正在撞击城门的撞车,更是被重点照顾,一个炸药包就在其顶部和侧面几乎同时爆炸。坚固的木制顶棚被撕开,推动撞车的士兵被炸得血肉模糊,巨大的撞木甚至被炸得断裂开来!
而聚集在井阑下方和城墙根下的邢军步兵,遭遇更是惨不忍睹。爆炸中心的人瞬间支离破碎,稍远一些的被冲击波掀飞,被四射的破片击中,倒在地上哀嚎不止。残肢断臂混合着泥土和鲜血,涂抹在冰冷的土地上,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死亡区域。
空气中弥漫开刺鼻的硝烟味和浓郁的血腥气。
短暂的死寂。
无论是城上还是城下,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宛如神罚般的恐怖景象惊呆了。
邢军士兵们的冲锋戛然而止,他们瞪大眼睛,看着前方那如同被巨兽践踏过的惨状,听着同伴凄厉的哀嚎,闻着那陌生而可怕的气味……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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