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河崖仿佛被无形的寒冰笼罩。巡逻弟子警惕的目光,同门避之不及的态度,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猜忌。李小芸和石铁牛面色凝重,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整个宗门的怀疑和孤立。
“风哥,他们…他们竟然真的怀疑是你!”石铁牛瓮声瓮气,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满脸愤懑。
李小芸相对冷静,但秀眉紧蹙:“现场残留的能量与风哥的灵力特征极其相似,吴长老昏迷前的模糊指证…证据链看似对风哥极为不利。宗门高层此刻必然疑虑重重。”
林风负手立于崖边,眺望云海,神色却异常平静,甚至嘴角还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
“模仿得再像,终是赝品。”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混沌之力,乃演化万物之本,亦蕴含寂灭之威。其气息看似可模拟,但其内核的‘道’,那些阴沟里的老鼠,岂能真正模仿?”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两位伙伴:“他们此举,无非是想借宗门之手除掉我,最不济也要让我寸步难行。若我此刻慌乱辩解或龟缩不出,反倒正中下怀。”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李小芸问道。
林风眼中精光一闪:“主动出击,将计就计!”
他立刻让李小芸通过刘长老,向宗门高层传达他的意思:弟子林风,惊闻宗门罹难,悲愤交加!此等魔焰嚣张之举,人神共愤!弟子虽人微言轻,亦愿为宗门分忧,恳请参与调查此事,必揪出真凶,以正视听,并自证清白!
消息传到议事殿,众长老皆是一愣。
“他…他竟然主动要求参与调查?”有长老感到不可思议。
“是心虚想趁机破坏证据?还是真有把握?”另一人怀疑道。
枯木长老沉吟片刻,看向刘长老:“刘师弟,你以为如何?”
刘长老此刻内心也极为矛盾,但他对林风的观感终究更好一些,咬牙道:“师兄,既然林风主动提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若他真能查出真相,自是最好。若他真有异心,在其调查过程中,也更容易露出马脚!我等只需暗中加强监控即可!”
枯木长老权衡利弊,最终拍板:“准!令刑堂副堂主韩立(为人刚正,金丹后期修为)带队,林风、李小芸(以其情报分析能力为由)协同参与调查,即刻前往黑风岭现场!一应发现,需及时上报,不得擅自行动!”
命令下达,林风嘴角微扬。第一步,成了!
很快,以韩立为首,林风、李小芸,以及数名刑堂精锐弟子组成的调查小队,抵达了依旧弥漫着淡淡血腥和魔气的黑风岭现场。
韩立长老面沉如水,先是仔细查看了战场痕迹,询问了幸存弟子的口供(皆语焉不详),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处被检测出混沌能量残留的岩石裂缝。
“林风,你如何解释?”韩立目光锐利如刀,直射林风。他接到命令,对林风既要用,也要防。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林风身上。
林风面色不变,走到那裂缝处,蹲下身,伸出右手,指尖一缕精纯却温和的混沌灵力缓缓探出,接触那残留的能量。
片刻后,他收回手,语气肯定道:“韩长老,此能量并非弟子所留。”
“哦?何以见得?探测法器显示其特性与你灵力极为相似。”韩立追问。
“形似而神非。”林风从容道,“弟子的灵力,源于自身苦修,生生不息,圆融自如。而此地的能量,看似混沌,实则内部结构呆板僵化,充满了一种…刻意的模仿和邪异的戾气,更像是一件死物强行模拟而出,且后劲不足,已有溃散迹象。若弟子所料不差,魔修定然动用了一件一次性的禁忌邪宝,方能做到如此程度的模仿。”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真的地方在于,混沌灵根的确能清晰分辨出那能量的“伪劣”。假的地方在于,他将其归功于自身对灵力的敏锐感知,隐去了灵根核心之秘。
韩立将信将疑,亲自感受对比,眉头紧锁。他确实感觉那残留能量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所以然。
“即便如此,也可能是魔修故布疑阵。”韩立道。
“长老明鉴。”林风点头,“所以,需找到那件邪宝使用之地,或擒获相关魔修,方能真相大白。”
他话锋一转,看向李小芸:“小芸师妹,听闻你擅长追踪和情报分析,可能发现其他线索?”
李小芸会意,立刻上前,假意仔细观察周围环境,实则暗中催动了林风早已交给她的一件小玩意儿——那是林风用一丝混沌之气炼入的“灵犀虫”(低阶灵虫,对能量波动敏感)。灵犀虫振翅,悄无声息地飞向一个方向。
片刻后,李小芸指向东北方一处极不起眼的灌木丛:“韩长老,那边似乎有微弱的空间波动和邪气残留,似是短距离传送阵使用过的痕迹!”
韩立精神一振,立刻带人过去探查,果然发现了一丝被刻意掩盖的阵法余波!
“追!”韩立不再犹豫,立刻循着这丝微弱的痕迹追踪而去。林风和李小芸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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