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主场战胜勇士的余威,孟菲斯灰熊踏上了本赛季最后一段客场之旅的尾声,而终点站,是联盟中最令人望而生畏的堡垒之一——底特律的奥本山宫殿球馆。在这里,等待着他们的是刚刚经历过“奥本山宫殿事件”洗礼,正憋着一股劲要用篮球重新证明自己的卫冕冠军,底特律活塞队。
飞机在底特律上空盘旋时,透过舷窗可以看到这座“汽车之城”在冬日里略显萧瑟的景象。机舱内的气氛,也因为即将到来的恶战而显得格外凝重。
“听着,伙计们,”詹姆斯·波西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表情严肃,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底特律和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同。忘了漂亮的进攻,忘了轻松的转换。在这里,每一分都要从泥潭里抠出来。他们不会给你任何舒适区,从跳球开始,就是摔跤!”
保罗·加索尔虽然此役轮休结束回归,但眉宇间也带着谨慎:“本·华莱士和拉希德·华莱士组成的内线,是联盟最坚固的盾牌。昌西(比卢普斯)控制节奏,理查德(汉密尔顿)永远在奔跑,泰肖恩(普林斯)的长臂……高,你会深刻体会到的。”
高德靠窗坐着,看着下方那座以蓝领精神和铁血防守着称的城市,眼神中没有畏惧,只有一种近乎燃烧的专注。他反复观看着活塞队的比赛录像,那严丝合缝的防守轮转,那令人窒息的集体压迫,以及每个球员脸上那种对胜利近乎偏执的渴望,都让他血脉偾张。这与他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都不同,这是一种体系化的、融入骨髓的强悍。
“我知道,保罗,詹姆斯。”高德合上平板电脑,转过头,脸上是那种混合着兴奋与冷静的奇特表情,“这是一场考试。一场关于韧性、耐心和硬度的考试。我喜欢考试。”
奥本山宫殿球馆,即使经历了那场举世震惊的斗殴事件,当比赛来临,这里依然充斥着令人心悸的能量。底特律的球迷们用分贝极高的噪音和充满敌意的标语,迎接每一个来访的对手。空气中弥漫着机油、汗水和一种无形的压力。
赛前热身,高德就感受到了不同。活塞队员们的热身一丝不苟,眼神交流简短而凌厉,没有任何多余的玩笑。拉希德·华莱士在练习底角三分,表情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本·华莱士则在篮下做着力量练习,鼓胀的肌肉仿佛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高德尝试着投了几个篮,手感不错。当他走向场边喝水时,泰肖恩·普林斯,那个身材瘦长、臂展惊人的“小王子”,正好从他身边走过。
“欢迎来到底特律,菜鸟。”普林斯的声音平淡,没有任何情绪,但那双长臂似乎在不经意间挥动了一下,带起一阵微风,“希望你喜欢这里的‘招待’。”
高德停下脚步,拧上瓶盖,迎着普林斯的目光,笑了笑:“谢谢,泰肖恩。我这个人不挑食,什么‘招待’都能消化。”
普林斯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转身走开。
比赛一开始,活塞队就展示了他们为什么是卫冕冠军。昌西·比卢普斯稳稳控球,如同冷静的指挥官,每一次传球都精准地找到跑出空位的队友。理查德·汉密尔顿开始了他的“马拉松”,绕着无数的掩护不知疲倦地奔跑,让防守他的迈克·米勒苦不堪言。
而防守端,活塞的铁桶阵让灰熊举步维艰。加索尔在内线遭遇本·华莱士和拉希德·华莱士的轮番顶防和包夹,连接球都异常困难。高德第一次尝试突破,普林斯那恐怖的长臂就完全罩住了他的出手空间,他勉强传球,差点被机警的比卢普斯抢断。
“感受到了吗,菜鸟?”普林斯在他耳边低语,“这里的空间很贵。”
高德没有回应,他抿着嘴,快速回防。第一次进攻的挫败感让他更加清醒。在这里,垃圾话的效果微乎其微,对手的心志如同他们的防守一样坚硬。
首节比赛,灰熊的进攻完全被切割开来,单节只得到可怜的15分,而活塞则利用高效的团队进攻领先了8分。高德在首节末段登场,在有限的几分钟里,他一次中距离跳投在普林斯严重干扰下偏出,一次试图给加索尔的传球被判断出来,直接形成了对手的反击。
坐在替补席上,高德用毛巾盖着头,大口喘着气。奥本山宫殿的喧嚣仿佛要将他吞噬,但他内心却异常平静。他在回忆,在分析。普林斯的防守习惯,活塞的轮转路线,比卢普斯的防守选位……
次节,高德再次上场。他调整了策略,不再执着于个人持球进攻。一次进攻中,他利用无球跑动,借助双重掩护,终于暂时甩开了普林斯,在底角接到球。拉希德·华莱士补防稍慢,高德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起跳出手!
“唰!”
三分命中!
这是灰熊本节比赛的第一个运动战进球!进球后的高德,没有任何庆祝动作,立刻指向后场,示意队友快速回防。他知道,在底特律,任何情绪的波动都可能成为对手攻击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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