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菲斯,这座位于密西西比河畔的城市,以其蓝调音乐和烧烤闻名,如今成为了高德职业篮球生涯的起点。七月的孟菲斯,湿热难耐,仿佛空气都能拧出水来。但比天气更炽热的,是联邦快递论坛球馆(FedExForum)内,新赛季集结的号角声。
高德提前一周抵达了孟菲斯,在球队安排的公寓安顿下来。公寓宽敞明亮,透过窗户能看到流淌的密西西比河,但他无暇欣赏。放下行李,他的第一站就是球队的训练馆。
灰熊队的训练馆充满了职业体育的严谨气息。墙壁上挂着球队核心保罗·加索尔(Pau Gasol)的海报,以及象征着坚韧的灰熊队徽。高德是第一批报到的球员之一,他需要尽快熟悉这里的一切。
第一次全队合练前,主教练胡比·布朗(Hubie Brown)——一位满头银发、声若洪钟、以战术严谨和调教年轻球员着称的老帅——将高德叫到了办公室。
“高,欢迎来到孟菲斯。”布朗教练目光如炬,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主题,“我们向上交易选你,不是让你来坐板凳的。我看过你在斯坦福的所有录像,特别是防守端。你的任务很明确:学习我们的防守体系,融入进攻,然后,在场上用你的能量和篮球智商帮助球队。”
他递给高德一本厚厚的战术手册:“三天之内,熟悉这些基础战术跑位。特别是弱侧协防的轮转和沟通,这是你的强项,也是我对你的要求。”
“明白,教练。”高德接过手册,感觉分量沉重。
接下来的日子,高德如同海绵般投入到训练中。训练强度远超大学级别,节奏更快,对抗更激烈,战术也更复杂。他首先要克服的是语言关,虽然英语进步很大,但在高速运转、充斥着战术术语和俚语的球场上,他仍需高度集中精神去理解和反应。
队友们对他这个“乐透秀”态度各异。球队绝对核心,来自西班牙的大个子保罗·加索尔,性格温和内敛,在训练中会偶尔用简单的西班牙语或英语提醒高德跑位,展现出领袖的包容。控卫贾森·威廉姆斯(Jason Williams),“白巧克力”,依旧天马行空,用他诡异的传球考验着高德的接球能力和反应速度。而一些角色球员和同样为新合同奋斗的老将,则带着审视的目光,球场上的每一个回合都是竞争。
高德沉下心来,少说多做。他在防守端尤其卖力,不惜体力地滑步、协防、拼抢。他的长臂和预判在队内对抗中开始显现威力,几次成功的防守赢得了助理教练的点头。但在进攻端,他显得有些犹豫,处理球不够果断,尤其是在持球进攻时,面对更强壮、经验更丰富的NBA级别防守者,他的技术和信心都还有差距。
一次队内分组对抗后,胡比·布朗教练当着全队的面对高德吼道:“高!机会出来了就要投!别犹豫!你是投手!你的犹豫会破坏整个进攻节奏!还有,无球跑动再积极一点!你不是来看比赛的!”
批评毫不留情,高德脸上火辣辣的,但他知道教练说得对。他用力点头,将每一个指令刻在心里。
训练之余,他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研究战术板和加练上。力量房、训练馆、公寓,三点一线。他反复观看球队上赛季的比赛录像,学习加索尔的策应习惯,熟悉威廉姆斯的传球偏好。他还主动找到助理教练,加练接球快速出手和弱侧空切时机的把握。
汗水浸透了一件又一件训练服,脚踝在高强度训练后偶尔还会传来酸胀感,但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点地进步,一点点地融入这个全新的集体。
不久,NBA夏季联赛(Summer League)拉开帷幕。夏季联赛是新秀、边缘球员和自由球员展示自己、争夺合同的舞台,虽然对抗强度和战术执行力不如常规赛,但激烈程度和求胜欲望毫不逊色。
灰熊队的夏季联赛队伍由助理教练带队,高德是球队重点考察的对象之一。他们首战的对手是拥有卡梅隆·安东尼的丹佛掘金夏季联赛队。
盐湖城(夏季联赛举办地之一)的场馆里,坐满了球探、各队管理层和热情的当地球迷。气氛与NCAA截然不同,少了几分纯粹的狂热,多了几分商业化的评估意味。
高德身披灰熊队的训练服(夏季联赛通常不穿正式队服)首发登场。站上球场,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训练中的内容转化为场上的行动。
比赛开始,节奏飞快,充斥着个人单打和简单的挡拆配合。高德第一次触球,是在侧翼借助掩护兜出,接球后面前一片开阔。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布朗教练的吼声——“机会出来了就要投!”。
他没有犹豫,屈膝,起跳,出手!
动作一气呵成!
“唰!”
篮球空心入网!为灰熊队首开记录!
这个进球仿佛打开了他身上的某个开关。接下来的比赛,他打得更加放松和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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