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接过水,灌了两大口,才终于缓过来。她抹了把脸,把剩下的面包塞进包里,声音还有点哑:“说吧,要我做什么?你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洛羽珩从系统空间里拿出那个装着冰系晶核碎片的小盒子,塞进她手里:“这个,拿着。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淡蓝色的碎片在她掌心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触手温润,像块被月光浸过的玉。苏晴愣了愣,她在公司的异能者档案里见过类似的东西——那是比黄金还珍贵的晶核,能让异能者突破瓶颈的宝贝。
“这太贵重了……”她下意识地想还给他。
“拿着。”洛羽珩按住她的手,眼神不容置疑,“就当……还你以前请我吃的那些面包。”
苏晴的心脏猛地一颤,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最终还是握紧了盒子,指尖传来碎片的温度,暖得让她眼眶又热了。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丧尸的嘶吼,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林野的大喊:“洛哥!快跑!有丧尸冲上来了!”
洛羽珩脸色一变,拉起苏晴就往消防通道跑:“走!”
两人刚冲到楼梯口,一只穿着保安制服的丧尸就嘶吼着从楼下窜了上来!它的速度比普通丧尸快得多,腐烂的手指直指洛羽珩的后背!
“小心!”苏晴想也没想,抓起旁边的灭火器就朝丧尸砸了过去,同时失声大喊,“别碰他!”
她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像母兽护崽般尖锐。
就在灭火器砸中丧尸肩膀的瞬间,异变陡生——
苏晴的指尖突然泛起一层白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去!地面上瞬间结出一层薄冰,正好冻住了丧尸的脚踝!
“咔嚓!”
丧尸被冻得一个趔趄,重重摔在地上,还在疯狂地挣扎,冰面却越冻越厚,将它牢牢锁在原地。
苏晴愣住了,看着自己泛着白霜的指尖,又看了看被冻住的丧尸,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叮!检测到苏晴冰系异能觉醒!当前等级1级!】系统的提示音带着爆鸣般的兴奋,【解锁技能:冰面凝结(可在5平方米内制造薄冰)!宿主,你的队友超厉害的!】
洛羽珩也愣住了。他看着苏晴泛着白霜的指尖,看着她脸上震惊又茫然的表情,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前世,也是这样。
他被周子昂的人堵在巷子里,是苏晴拿着铁棍冲过来,大喊着“别碰他”,替他挨了那记本该落在他头上的闷棍。后来她住了半个月院,醒来第一句话却是“羽珩你没事就好”。
而现在,她又一次为了他,爆发出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
那些被他刻意压抑的愧疚,那些重生以来模糊的目标,在这一刻突然清晰起来。
他不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才救人,不是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才挣扎,他是真的想护住眼前这个人,护住所有像苏晴一样,愿意为他奋不顾身的人。
“必须保护他们。”洛羽珩在心里对自己说,声音坚定得像磐石。
“我、我刚才……”苏晴终于回过神,看着自己的手,声音带着颤抖。
“是异能。”洛羽珩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冰系异能,很厉害。”
他走上前,捡起地上的消防斧,干净利落地解决了被冻住的丧尸,黑血溅在冰面上,像绽开了朵诡异的花。
苏晴看着他利落的动作,看着他转身时冲锋衣勾勒出的紧实脊背,突然觉得,这个曾经需要她保护的少年,真的长成能为她遮风挡雨的模样了。
两人顺着消防通道往下走,一路没再遇到危险。快到一楼时,苏晴突然停下脚步,从职业套装的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东西,塞进洛羽珩手里。
是支口红,豆沙色的,外壳有点磨损,是她用了两年的牌子。
“补点气色。”她的声音很轻,眼神有点闪躲,“你脸色太差了,跟以前刚出道时一样,总让人担心。”
洛羽珩愣住了,握着口红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想起前世,每次赶早班机,她总会在保姆车里塞给他一支润唇膏,说“你嘴唇总脱皮,多涂点”;每次参加颁奖典礼,她都会盯着他的脸念叨“黑眼圈重了,等下上台记得笑开点,能遮遮”。
那些被他当作理所当然的照顾,原来早已刻进了时光里,成了他和她之间最隐秘的密码。
“谢谢。”洛羽珩的声音有点哑,把口红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苏晴的耳根微微发红,快步往下走了两级台阶,声音从楼梯转角传来,带着点刻意的轻快:“快点走啊,不是说有两个小家伙在等我们吗?我可不想让他们觉得,他们洛哥的前经纪人是个慢吞吞的老太婆。”
洛羽珩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撕开的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突然笑了。
阳光从一楼的破窗照进来,在楼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快步跟上去,脚步声与她的重叠在一起,像首久违的二重奏。
远处的密林里,余禹杰靠在树干上,耳机里还残留着苏晴那句“别碰他”。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急救包,里面是最好的消炎药和绷带,原本是想等他们出来时偷偷放在路边的。
现在看来,好像不用了。
他收起急救包,转身朝着仓库的方向走去。他要赶在他们前面,把那里的火生旺点,再用精神异能探查一下周围的安全——苏晴刚觉醒异能,肯定需要安静的环境适应,洛羽珩大概也想和她说点以前的事吧。
风穿过树林,带着远处丧尸的嘶吼,却吹不散空气中淡淡的暖意。洛羽珩和苏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光里,口袋里的口红还带着她的体温,像枚小小的火种,在末世的荒原上,点燃了名为“守护”的火焰。
这火焰会越来越旺,烧尽愧疚,照亮前路,把所有散落的人,都重新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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