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1938年初春至初夏
**地点:** 怒江东、西两岸工地 / 惠通桥旧址上空
初春的怒江峡谷,寒意未消,但工地上却是一片灼人的火热。东岸,巨大的木质绞盘如同沉睡的巨兽,盘踞在清理出来的锚碇基坑旁。一捆捆经过反复测试、改进工艺的藤竹复合主缆(直径已达惊人的三十厘米)如同巨蟒般堆叠如山。西岸,在岩桑等傈僳族勇士用生命开辟出的平台上,同样巨大的绞盘和锚碇基坑也在紧张施工。两岸之间,那咆哮奔腾的一百二十米江面,是即将被征服的最后天堑。而征服它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最危险的一步,就是将第一根轻质的引索抛过江去!
**引索过江:智慧与勇气的极限博弈**
这个任务,落在了傈僳族勇士岩桑和几位水性、胆识皆超群的傣族、彝族小伙子身上。方案经过反复推演:
1. **风筝引线:** 利用峡谷上升气流,制作巨大的、骨架坚韧的竹篾风筝,尾端系上极细但坚韧的麻线(由多股生丝捻成,浸过桐油)。选择风力相对平稳的清晨,在东岸高地放飞风筝,目标是让风筝携带麻线飘过江,落在西岸的预定区域。这是最安全、成本最低的方案。
2. **竹筏渡江(备用):** 如果风筝失败,则启用最危险的备选方案——由水性最好的勇士,乘坐特制的、用数层坚韧竹篾和整张牛皮包裹密封的小型“冲锋筏”,携带较粗的藤索,强行横渡怒江!这几乎是九死一生。
第一次风筝尝试,在数百双期盼的目光中进行。巨大的风筝借助上升气流,摇摇晃晃地向对岸飞去。眼看就要成功,一阵突如其来的峡谷乱风袭来,风筝如同断线的纸鸢,打着旋一头栽进了江心,瞬间被浊浪吞没。希望破灭,工地上响起一片失望的叹息。
第二次尝试,风筝飞得更高更稳,麻线顺利放出了大半。就在即将抵达西岸时,麻线突然被一处突出的锋利岩石挂住!风筝在江风与岩石的拉扯下剧烈挣扎,最终“啪”地一声,细麻线应声而断。风筝坠江,功败垂成。
连续两次失败,沉重的气氛笼罩着工地。备用方案的危险性让所有人不寒而栗。岩桑站了出来,黝黑的脸庞写满坚毅:“周总工,让我划筏子过去!我们傈僳人,生在江边,死也要死在江里!”
周怀安看着咆哮的江水,又看看岩桑年轻而决绝的脸,内心剧烈挣扎。强行渡江,生还几率渺茫。难道真的要用血肉之躯去填这怒江吗?
就在这绝望之际,王振邦盯着对岸挂断麻线的岩石,又看看江面翻腾的漩涡,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总工!风筝线是被石头挂断的,说明石头能‘抓住’东西!我们能不能……利用水流?”
“水流?” 周怀安和李慕之同时看向他。
“对!” 王振邦激动地比划着,“我们选一段相对较窄、水流最急、而且两岸都有突出岩石的江段。在细麻线末端,系上一个沉重的、带倒钩的铁坠子!风筝带着麻线飞过江面时,不用追求精准落在平台上,只要铁坠子能落入这段急流!急流会像一只无形的手,把铁坠子和麻线冲向对岸!只要对岸的岩石能‘钩住’铁坠子或者缠住麻线……”
这个想法极具风险,但蕴含着一线生机!周怀安眼中精光一闪:“好!就按振邦说的办!立刻准备最重的带钩铁坠!风筝骨架再加固!麻线浸油要更充分,增加韧性和抗拉性!”
第三次尝试,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特制的加重风筝带着系有沉重铁钩的麻线,再次升空。这一次,操作风筝的工匠经验更丰富,巧妙地利用峡谷风势,让风筝稳稳地朝着王振邦选定的那片急流江段飞去。
“放线!快放线!” 周怀安紧盯着风筝的轨迹,心提到了嗓子眼。
风筝飞到江心上方预定位置。操作手猛地一拉控制绳,风筝头部向下俯冲!系在尾部的沉重铁钩带着麻线,如同捕食的鱼鹰,直直地扎向下方的滚滚怒江!
“噗通!” 铁钩入水,瞬间被汹涌的激流吞没!岸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根细若游丝的麻线。只见入水处的麻线瞬间绷直,随即被狂暴的水流裹挟着,以惊人的速度斜着向下游、向西岸冲去!
“成了!被冲过去了!” 有人大喊。
“快看!缠住了!缠在西岸那块黑石头上了!” 眼尖的人指着对岸一块突出的礁石欢呼起来。
果然,湍急的水流将麻线狠狠地拍打、缠绕在对岸的礁石上!虽然风筝坠毁了,但那条承载着希望的麻线,如同蛛丝般,顽强地连接在了两岸!
“快!固定住东岸这头!” 周怀安声音嘶哑地命令。东岸的民工们小心翼翼地收拢麻线,将其牢牢固定在绞盘基座上。与此同时,西岸等候的傈僳族勇士,冒着被急流卷走的危险,利用绳索下到礁石处,将麻线解开,牵引到安全的锚碇区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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