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呢?”赵哥问道。
二娃怯生生地抬起头,看了看陈默,又看了看赵哥,小声道:“我……我不知道……赵哥,我跟你走吧?”
赵哥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陈默。
陈默迎着他的目光,缓缓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干涩,却异常平静:“我……继续向北。”
“向北?”赵哥皱起眉头,“小子,北边是死路!深山老林,还有野人!”
陈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哪条路,不是死路?”
赵哥被他的话噎住了,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他看得出,这个年轻人眼里有种近乎死寂的东西,那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认命般的疏离。
“随你吧。”赵哥不再劝解。
短暂的联盟,在生存的压力下,顷刻瓦解。
刀疤脸和同伴率先离开,朝着西边,步伐匆匆,仿佛慢一步就会错失生机。
老何和瘦猴也背上他们那点可怜的行李,互相看了一眼,朝着东边走去。老何临走前,还回头望了一眼南方,眼神复杂。
最后,赵哥拍了拍二娃的肩膀:“走吧,娃子。”
二娃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走到陈默面前。他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黑乎乎的、像是糖块又像是干粮的东西,塞到陈默手里:“默……默哥,这个……你留着。向北……小心点。”
陈默看着手里那块带着少年体温的、微不足道的食物,又看了看二娃那双还残存着一丝清澈的眼睛,心中某根早已冻结的弦,似乎被极轻微地拨动了一下。他点了点头,哑声道:“谢谢。你……也保重。回家……挺好的。”
二娃用力点了点头,转身跟上了赵哥。
现在,溪边只剩下陈默一个人了。
比之前更加彻底的孤独。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块小小的食物,又看了看怀里那块始终未动的硬麦饼。
【叮!检测到宿主收到来自临时队友‘二娃’的赠予:‘不明成分的甜味块状物’x1。友情价值:无价(在当前环境下)。系统提示:看,偶尔当个闷葫芦也能混到好处。建议宿主学习这种‘装可怜’战术,虽然对楚军可能无效。】
系统的吐槽依旧准时,但陈默只是默默地将那块“甜味块状物”和硬麦饼放在了一起。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其他人消失的方向。
西边,东边,南边……都有人去。
只有北边,留给了他。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迈开脚步,再次走向那片未知的、仿佛代表着终极孤独和死亡的北方山林。
分道扬镳。
各自奔赴,各自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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