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靴底踩过带露的草叶，朝着山洞的方向疾奔。黑袍人那沙哑的声音还在耳畔回荡，“凡纹碎片”“界纹裂隙”这两个词像重锤般反复敲击着他的神经。他攥紧了藏在衣襟里的凡纹碎片，碎片的白光透过布料微微泛出，仿佛在与他此刻慌乱的心跳共振——合作是陷阱，不合作是绝境，明天子时的期限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刃，容不得他有半分犹豫。
回到山洞时，苏清鸢正靠在岩壁上梳理分舵草图，看到林野脸色凝重地闯进来，她立刻放下手中的炭笔：“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分舵那边有新情况？”
林野在她身边坐下，将黑袍人提出合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连对方提到“裂空纹魔是打开裂隙的钥匙”这一细节都没有遗漏。苏清鸢听完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草图边缘，眉头拧成了疙瘩：“黑袍人绝对没安好心，他之前多次想夺你的空间纹和凡纹碎片，现在突然提出合作，肯定是想借我们的手除掉墨玄，最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我知道是陷阱，”林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从怀中掏出记录分舵情况的布条，摊开在苏清鸢面前，“但我们没有时间了。你看，墨玄的亲卫有五人，每人掌握一种高阶污染纹，外围还有至少二十名纹魔卫，加上裂空纹魔，仅凭我们和反抗军现有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在子时前突破防线毁掉裂隙。”
布条上用炭笔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分舵的防御细节：纹魔卫换班的一刻钟空隙、污染纹阵午时与子时的防御薄弱期、亲卫在污染殿的巡逻路线，甚至连仓库里凡纹石的存放位置都被林野标记了出来。苏清鸢的目光扫过这些字迹，手指停在了“裂空纹魔祭坛”那一行：“裂空纹魔虽然能撕裂空间，但它有个致命弱点——害怕净化纹的至阳之力。我之前在净化纹总纲里看到过，只要用高阶净化纹击中它的鳞片缝隙，就能暂时压制它的力量。”
林野眼前一亮，他想起在陨星遗迹中苏清鸢用净化纹破除幻境的场景，若能借助净化纹克制裂空纹魔，无疑能减少一大威胁。但很快，他又陷入了沉思：“可我们只有你我两人能使用净化纹，反抗军那边虽然有几位正义之士，却没人掌握高阶净化纹。而且墨玄的锁空杖能封锁空间，我们连靠近裂隙都难，更别说攻击裂空纹魔了。”
苏清鸢沉默片刻，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枚淡金色的纹印——那是她从家族带来的“净化纹印”，纹印上刻着繁复的高阶净化纹，是苏家传承多年的宝物。“这枚纹印能一次性释放出高阶净化纹的力量，但需要半个时辰的蓄力时间，而且只能使用一次。”她将纹印递给林野，眼神坚定，“如果我们能在子时前让纹印靠近裂空纹魔，或许能为我们争取破坏裂隙的时间。”
林野接过纹印，指尖能感受到纹印中蕴含的温润力量，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我有办法了。我们可以分三步走：第一步，联系反抗军，让他们在子时前发动佯攻，吸引墨玄和亲卫的注意力；第二步，我借助空间隐匿石和凡纹碎片的力量，潜入污染殿地下的裂隙入口，同时想办法拖延裂空纹魔的激活；第三步，你带着净化纹印，在纹魔卫换班的空隙潜入仓库，那里存放着大量凡纹石，你可以用凡纹石布置净化纹阵，既能干扰污染纹阵的运转，又能为纹印蓄力争取时间。”
苏清鸢皱了皱眉，担忧地看着林野：“可你一个人潜入污染殿太危险了，墨玄的锁空杖能感知空间波动，就算有空间隐匿石，也未必能瞒过他。而且裂隙入口周围肯定布满了污染纹，一旦触发警报，你就会陷入重围。”
“我有凡纹碎片。”林野举起手中的碎片，白光在他掌心流转，“之前在矿洞时，碎片的力量能破解墨玄的空间封锁，或许它也能屏蔽污染纹的警报。而且我还有空间跳跃纹，实在不行，也能借助跳跃纹脱身。”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清鸢苍白的脸上，“倒是你，身体还没恢复，布置净化纹阵又需要消耗大量精神力，能撑得住吗？”
苏清鸢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小瓶淡绿色的药液——这是她之前在遗迹中找到的“灵纹液”，能快速恢复精神力。“我还有这个，放心吧，我不会拖后腿的。”她将药液递给林野一半，“我们现在得尽快联系反抗军，李大哥他们昨天偷袭了大哥据点，肯定还在附近休整，只要找到他们的联络暗号，就能把计划传过去。”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将分舵草图和记录防御的布条仔细收好，苏清鸢还特意将净化纹总纲中关于“克制裂空纹魔”的章节撕下来，交给林野备用。林野则将空间隐匿石重新带在身上，净化纹印被他小心地藏在腰间，避免被探纹石检测到。
刚走出山洞，林野就将精神力扩散开来，感知着周围的空间波动——黑袍人的气息已经消失，但墨玄的锁空杖残留的空间封锁还在，只是范围缩小到了分舵周围五里。“我们得绕路走，”林野指着西北方向的树林，“那里有一条小溪，反抗军的联络暗号通常会刻在溪边的石头上，而且溪水能掩盖我们的气息，不容易被巡逻队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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