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纱,笼罩着灰石城。修纹阁内,烛火摇曳,将林野的身影拉得很长。他坐在工作台前,指尖轻轻拂过镇宅纹符表面的裂痕——解析纹留下的淡绿色印记尚未消散,符面深处那道淡金色纹路的轮廓仍清晰可见,与金属片的共鸣感像细微的电流,不断从指尖传来。
“赵老,您说城主府会不会早就知道纹符里藏着上古界纹?”林野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赵老,语气中带着疑惑。白天管家送来纹符时,神色间的急切不似作伪,可若真为修复防御,为何偏偏找他这个“无脉者”,而非其他高阶修复师?
赵老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眉头微蹙:“不好说。城主府水深得很,王总管是纹魔宗的人,难保其他人没有问题。他们找你修复,或许是想借你的解析纹,帮他们找出纹符里的秘密,又或许……是想试探你的底细。”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这也是个机会,五百枚低阶纹晶足够你买一块高阶凡纹石,还能剩下不少纹材钱。只要你小心隐藏旧印和碎片的秘密,只专注修复,未必不能从城主府全身而退。”
林野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他知道赵老说得对——纹晶是提升实力的关键,错过这次机会,再攒够买高阶凡纹石的钱,不知要等到何时。而且解析纹符里的淡金色纹路,或许能补全空间纹的关键节点,这对他来说,诱惑太大。
“我明天去城主府,但只负责修复纹符,绝不主动提及任何关于上古界纹的事。”林野握紧拳头,眼神变得坚定,“而且我要先把聚灵纹刻印出来,有了聚灵纹,修炼速度能快一倍,就算在城主府遇到危险,也多一分自保之力。”
赵老笑着点头:“好主意。聚灵纹的聚灵粉我明天去万纹堂给你买,你今晚先熟悉图谱,争取明天就能刻印成功。”
送走赵老,林野将工作台收拾干净,取出淡青色碎片、金属片和聚灵纹图谱。烛火下,三块物品同时亮起微光,淡绿、淡金与黑色光晕交织,聚灵纹的每一个节点、每一条能量路径都在他脑海中清晰展开——聚灵纹共十二个能量节点,呈环形分布,能量从外界吸入后,需在环中循环三次,才能转化为可供修炼的温和能量,比普通聚气纹的效率高三倍。
“关键在于能量循环时的节点衔接,不能有一丝偏差。”林野喃喃自语,按照图谱,用指尖在空气中勾勒聚灵纹的轮廓。旧印传来熟悉的温热感,黑色气流顺着指尖流淌,帮他稳定气血——无脉者刻印界纹本就比常人困难,聚灵纹作为二阶凡纹,对气血的掌控力要求更高,稍有不慎就会导致气血反噬。
他深吸一口气,将气血缓缓汇聚到掌心,按照图谱的轨迹,一点点勾勒聚灵纹的第一个节点。气血在掌心流动,像细弱的溪流,在旧印的引导下,艰难地凝聚成一个淡绿色的光点——这是聚灵纹的第一个能量节点“引气点”。
紧接着是第二个节点“汇灵点”、第三个“转灵点”……林野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聚灵纹的节点衔接比破障纹复杂得多,尤其是第九个“凝灵点”,需要将前八个节点的能量同时汇聚,稍有分心就会功亏一篑。
就在气血即将抵达“凝灵点”时,掌心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气血在节点处出现紊乱,淡绿色的光点开始闪烁,随时可能溃散。林野心中一紧,连忙集中全部精神,用旧印的黑色气流包裹住紊乱的气血,像梳理乱麻般,一点点将能量引导至“凝灵点”。
“成了!”当第十二个节点“散灵点”凝聚完成,淡绿色的聚灵纹在掌心亮起,环形纹路中,细微的能量气流不断循环,空气中的界纹能量像被无形的引力吸引,缓缓朝着纹路汇聚。林野心中一喜,连忙将聚灵纹贴在中阶凡纹石上——凡纹石中的能量被快速吸入纹中,转化后再反哺回石内,石面的淡蓝色光芒瞬间明亮了几分。
“聚灵纹果然厉害!”林野激动地握紧拳头。有了这枚纹,以后解析空间纹时,凡纹石的能量利用率能提升三倍,甚至不需要频繁捏碎聚气纹石补充气血。他小心翼翼地将聚灵纹的能量收敛,避免光芒外泄,然后将碎片和金属片收好,开始整理白天修复订单赚来的纹晶。
月光透过木窗,洒在桌上的纹晶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林野将纹晶分门别类——一百枚单独放在一个木盒里,作为明天去城主府的“备用资金”;两百枚用来买高阶凡纹石;剩下的一百多枚,则计划用来买淬脉纹墨和聚灵粉的备用量。每一枚纹晶都沉甸甸的,不仅是财富,更是他在界纹之路前行的底气。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林野就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吵醒。打开门,赵老手里提着一个布包,脸上带着笑容:“聚灵粉买来了,还顺便给你带了早餐。吃完我们就去城主府,早去早回。”
布包里,一小袋淡绿色的聚灵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旁边还有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子。林野心中一暖,接过布包,快速洗漱、吃饭,然后将聚灵粉、镇宅纹符和备用纹晶收好,跟着赵老朝着城主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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