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
虞清歌被他轻描淡写的态度彻底激怒,她踉跄着后退两步,伸手指着水晶棺中那具看似完美无瑕的神躯,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崩溃边缘的怒意。
“这上面缠绕的是无数枉死孩童的生魂怨念!是浸透鲜血的煞气!你告诉我这是‘杂质’?!
你用活祭生灵的邪法来温养我的身,你让我如何融合?”
被她毫不留情地彻底戳穿,宋闻璟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平静地解释道。
“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先天神体何其尊贵,失去神魂主导后,若无源源不断的纯净生命本源滋养,便会逐渐神性流失,最终腐朽。
寻常天地灵物根本无用,唯有以特定命格、身负大道气运,元阴元阳未泄的童男童女血肉魂魄为引,以其最纯粹的生命力献祭,方能维持其不朽。
我是为了你呀,清歌。为了能让你顺利归来,我将依稀不惜一切代价。”
“为了我?”
虞清歌一愣,愧疚负罪心顿起。
不对!这一切并不是她授意,宋闻璟要是知晓她心性,就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清歌,你……”宋闻璟还想解释。
“滚!”
虞清歌不等他说完,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冰冷至极的字眼。
她不再看他那虚假的深情与无奈,转身走回寝殿,“嘭”地一声,将沉重的殿门狠狠甩上,发出一声巨响,隔绝了内外。
背靠着冰冷刺骨的金属门板,虞清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需要力量,渴望尽快变强去找到师尊,摆脱控制,但绝不能是以这种践踏良知、泯灭人性的方式。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是带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完整的现代灵魂记忆胎穿至此。
她的道德底线,她的价值观,根本无法接受这种建立在累累白骨和无辜鲜血之上的“捷径”。
等等!
虞清歌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的光芒。
她是胎穿者这件事,是她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连爹都不知道。
可宋闻璟在玄天剑宗初次见到她时,就曾假装自己也是穿越人士来试探和接近她……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这中间,究竟还隐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惊天秘密?
她现在脑中这些汹涌而来的、看似连贯的记忆,就一定是全部真相吗?
有没有可能……是被精心筛选、甚至篡改过的?
虞清歌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让她保持清醒。
宋闻璟这个人,绝对远比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更复杂、更危险。
他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让她恢复扶光帝姬的身份那么简单。
这背后,一定有着更深的图谋。
但如今,她身陷囹圄,被困在这座诡异的、能在星空中穿梭的宫殿里,修为远不及对方,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她必须隐忍,必须取得他的信任,至少是表面上的顺从与缓和,才能伺机寻找破绽,争取到一线生机。
宋闻璟是个为达目的能不择手段的疯子,与他周旋,无异于与虎谋皮,必须万分小心。
想到此处,虞清歌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表情变得平静。
她走到床榻边,盘膝坐下,尝试运转《太初寰宇真经》。
令她稍感意外的是,宋闻璟似乎对她颇为放心,或者说是对他自己的掌控力极度自信,并未在她体内种下任何禁锢灵力或神识的禁制。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寝殿外。
沈青娥如同惊弓之鸟,在远处踟蹰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靠近脸色阴沉、周身散发着低气压的宋闻璟。
“师,师兄,不对,宋、宋神使……”
她声音发颤,笑得谄媚。“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能……能出去啊?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宋闻璟缓缓转过头,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落在她身上,吓得沈青娥浑身一僵,血液都快要冻结。
“出去?”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毫无温度的冷笑。
“你想去哪?”
沈青娥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如纸,拼命挤出讨好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只是……只是觉得,一直飘在星空里,有些……不安。”
“不安?”宋闻璟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与轻蔑。
“你若觉得不安,我现在就可以帮你解脱,把你从这宫殿里丢出去,让你亲自感受一下星空的美妙与永恒的死寂。如何?”
“不不不……不用了,宋神使,我错了。我这就回去修炼,绝不再打扰您,您有事随时吩咐!”
沈青娥魂飞魄散,头摇得像拨浪鼓,再不敢多问半个字,连滚爬爬地逃回了自己那个狭小的角落。
离开前,她惊恐万状的眼角余光,最后一次扫过大厅中央那口水晶棺。
原来三大圣地里那些年间莫名失踪的的童男童女,竟然都被宋闻璟用来活祭给这棺中的神体了。
这个认知让她遍体生寒,恐惧深入骨髓。
之后的几天,宋闻璟似乎为了缓和与虞清歌之间因神躯之事而降至冰点的关系,不知从何处弄来了许多灵气充沛、品相极佳的灵果、制作精巧的点心和醇香四溢的仙露。
这些无一例外,全都是虞清歌记忆中,身为扶光帝姬时最偏爱的口味和品类,甚至连摆放的样式,都带着几分仙庭旧制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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