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即将触碰到椭圆镜的前一刻,异变再生!
她腕间的蚀印,那九个扭曲人形中,除了之前亮起的那个,竟然又有两个开始隐隐泛起暗金的光芒!并且,一股远比之前强烈的、针对她灵魂的吸扯力,从虚空深处传来,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要将她拖向某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是仪式在强行锁定她!林建明在献祭更多的东西,加速这个过程!
“不!” 林溪发出一声嘶哑的呐喊,求生的本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她猛地向前一扑,手指终于触碰到了那面椭圆镜冰凉的表面。
和进来时类似的感觉,天旋地转,冰冷窒息。但这一次,过程更加粗暴和痛苦,仿佛身体被强行塞过一条过于狭窄的管道。
“噗——”
她从一个高处摔落,重重砸在坚硬的地面上,疼得她蜷缩起身子,眼前阵阵发黑。熟悉的、属于现实世界的、略带潮湿霉味的空气涌入鼻腔,让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回来了。但她在哪?
稍微缓过气,她挣扎着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一间废弃的柴房,堆着一些腐烂的木柴和杂物,布满蛛网。月光从破损的窗户纸洞照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她摊开手掌,那半枚青铜钥匙静静躺在掌心,冰冷而真实。另一只手中的铜镜,镜框上蔓延的血色莲纹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些,仿佛刚刚饱饮了某种能量。
但危机并未解除。腕间蚀印的灼痛感虽然稍稍平复,但那三个泛着暗金光芒的人形,如同三只恶毒的眼睛,时刻提醒着她,献祭的倒计时正在飞速流逝。
而且,她还能隐约听到,老宅远处传来的、更加密集和急促的脚步声与呼喊声。林建明肯定已经发现仪式被干扰,祭品逃脱,正在发动所有人进行地毯式搜索。这间柴房,绝对不安全。
她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找到一个能暂时藏身、并且能研究这枚钥匙和铜镜的地方。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牛皮纸手札,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滑落了出来。她捡起时,一张夹在里面、她之前未曾注意到的、更加陈旧脆弱的纸条,飘落在地。
就着月光,她看清了上面的字迹,同样是祖母的笔迹,却更加仓促和绝望,只有寥寥数语:
“镜非镜,渊非渊。契之始,藏于‘止水’之底。欲破枷锁,需寻‘观镜之人’。切记,林氏男子,皆不可信!”
镜非镜?渊非渊?
契之始,藏于‘止水’之底?‘止水’是什么?一个地方?一件物品?
‘观镜之人’?是谁?
林氏男子,皆不可信!这最后一句,如同冰锥,刺入林溪的心脏。这意味着,整个林家的男性,包括那些看似漠然的族人,可能都是这献祭仪式的知情者,甚至……参与者?
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比镜界的低温更加冰冷。
手中的青铜钥匙,似乎变得更加沉重了。它不仅是希望,更是一个巨大谜团的钥匙。而留给她的时间,正在以三倍的速度疯狂燃烧。
柴房外,脚步声似乎正在朝着这个方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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