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疯疯癫癫地逛着,逛着逛着,就逛到了神界的边缘。再往前走,就是无尽虚空了。他站在那儿,低头看着脚下黑漆漆的深渊,突然就不动了,像是在思考要不要跳下去。分身吓得魂儿都飞了,冲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腰,生怕他真的跳了。结果安斯里德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像是认出了他,然后又变成了迷茫,最后变成了狂暴,一甩手就把分身甩开了,继续往前走。
分身没办法,只能一路跟着他,一路护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来。他知道,这个疯了的安斯里德,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哥哥了。可他不能不管,不能扔下他不管。毕竟,这是他哥,这是他欠他哥的。
安斯里德就这么逛着,逛着逛着,就逛回了宫殿。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来的,就是凭着本能走回来了。一进宫殿,他就像个木偶似的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不动了。那些锁链还缠在他手上,还在疯长,把他的床都缠满了,像黑色的蚕茧,把他整个人都包在里面。
分身站在床边,看着这个被锁链缠得严严实实的哥哥,心里头五味杂陈。他知道,这疯病,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可他还是得守着,守着他,守着他不再做傻事,守着他慢慢恢复——如果还能恢复的话。如果不能……那他就守一辈子。
他伸出手,想去碰那些锁链,结果手刚伸过去,就被一根锁链地抽了一下,疼得他缩回了手。他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哥,你现在连我都不认了……
可他知道,就算不认,就算疯了,他也得守着。因为这是他哥,这是他欠他哥的命。他得还,用一辈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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