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敏杰一早又等在了金府门口,这是他在金府蹲守的第三天了。他不知道金汐语什么时间会出来,只能这么等着了。而他不知道,金汐语都是从小厨房的后门出去的,不过这几天,因下雨,金汐语倒真是没有出门。
连着三天,天空阴沉沉的,灰蒙蒙透着暗色的亮光,没完没了的下着雨,停停下下。今天也是如此,一早雨停了,但没多久雨点又落了下来,不一会雨丝细密如织。
整个金府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雨雾之中。萧敏杰隐藏在转角的一棵大树下,树冠茂密,遮住了他的人影,小厮瑞生被他打发回去了,他一手撑着一把雨伞,另一只手中紧握着他重新画的一幅画。
为了害怕打湿手中的画,他的雨伞大半遮在画上,倾斜的雨伞流下的雨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半边衣服,可他象不知道似的,望着树叶上滴落的雨水,萧敏杰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画作的边缘,眉眼处流露出看不见的温柔,随即又透着坚定。
“吱呀,”金府大门旁边的侧门传来开门声,萧敏杰精神一振,满怀希望的看过去,当看到来人时,他面露喜悦,出来的人正是金汐语,虽然她打着伞,但萧敏杰立马认出了她。
他整了整衣冠,快步朝金汐语走去。
“金姑娘......”萧敏杰激动地喊道。
金汐语诧异地看过去,待看清来人,金汐语眉头皱了起来,这母子二人怎么回事,没完没了了。
她不高兴地冷声说道:“萧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敏杰窘迫地说:“金姑娘,打扰了,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昨天家母的行为太过分了,我十分羞愧,特来请求金姑娘的原谅。”
“此事已经过去了,还请萧公子不要来打扰我了。”
“金姑娘,萧某还有一些话要同金姑娘说,你看这府门前也不方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金汐语看了看四周,连着几天下雨,街上人很少,看着萧公子身上的半边衣服已湿透,看来在门前等了很久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两人在门前说话确实不方便。
因着下雨,她这几天未出门,虞沁词帮她找的工匠,确实不错,技术好,还很负责,根本不需要她操心,所以她见下雨也没去铺子。今天想着去看看进度,这才出了门。
小厨房后面的门是条土路,一下雨,泥泞不堪,她这才想着从前门走的。
“好吧,萧公子,你对京城熟悉,你说去哪儿吧。”
“好的,金姑娘,萧某知道一处翠灵茶馆,茶香幽静,离金府也不远。”
“如些,萧公子带路吧。”
两人来到翠灵茶馆,这翠灵茶馆很大,前面是一个大厅,主要招待散客,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大台子,说书弹琴。萧敏杰要了一间雅室,小厮带着二人向后面走去。
穿过一道长廊来到一处很大的院落,正中间是个小花园,雨中的花园别有一番清幽,假山亭台在雨雾中若隐若现。院中景致很美,翠树鲜花,和前面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院落里面是一间一间的雅室,雨中的雅室显得格外寂静,两人的脚步声,踏在青石板上,清晰可闻。
雅室内,放着一张上好的紫檀木雕花茶台,每个房中,都有一个煮茶的侍女,萧敏杰要了一壶雨前龙井,打发了侍女,二人坐下来。
“金姑娘...”萧敏杰轻唤一声,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不安。
金汐语缓缓抬起眼眸,萧敏杰的心猛地一紧。几日不见,眼前的女子再入眼时,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星。
“萧公子想说什么?”金汐语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雨声淹没。
萧敏杰抬手郑重地施了一礼:“金姑娘,对不起,前几日,我才知道母亲找过你,她说的那些话...”
萧敏杰停顿了一下,再次说:“金姑娘,那都是我母亲的一厢情愿!没想到因我伤害了金姑娘,金姑娘对不起。”萧敏杰说着站起来,又郑重地施了一礼。
“金姑娘,那天分别后,你虽然拒绝了我,但我还是想在争取一下,我同母亲提出想要娶你做正妻,她拒绝了我,我从家中搬了出来,到官舍居住。
我原本想等自己安稳下来,再去找姑娘谈谈的,没想到母亲竟然去找姑娘发难,我已经斥责了母亲,我万万没想到,母亲怎么现在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我现在和母亲彻底决裂了。”萧敏杰声音颤抖,“金姑娘,我喜欢你......”萧敏杰鼓足勇气,这还是他第一次向女孩子表白。
“不管我母亲怎样,我心意已绝,非你莫娶,金姑娘,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雨点声渐大,打在房顶的瓦片上,发出啪啪啪密集的敲打声响。金汐语抬起头,眼中闪着复杂的情绪:“萧公子,谢谢你的欣赏,不过,你说错了,不是给不给你机会,我上次已经明确告诉过你了,我不喜欢你,这不是一相情愿的事。
萧公子不要将感情浪费在我身上了,萧公子,恐怕那天,你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那我今天再说一遍,我不愿嫁你,不关乎身份地位,也不说我没看上你,而是,我压根就没想同你交往,我俩思想不同,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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