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槐院的欢声笑语还没散,苏晓贴在胸口的护灵叶突然颤了一下——不是暖意复苏的轻颤,是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的悸动,紧接着,叶尖竟透出一丝极淡的黑,像墨汁滴在宣纸上,慢慢往叶心渗。
她心里一紧,赶紧把护灵叶掏出来。银叶原本泛着的柔光已经暗下去,那丝黑纹顺着叶脉爬得极快,不过眨眼间,就占了小半片叶子。胡叔刚给虎子倒完水,瞥见苏晓手里的叶子,脸色瞬间变了,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手指捏着叶子边缘翻了翻,指腹蹭过黑纹的地方,竟沾了点冰凉的湿气,像刚摸过晨露,却带着股说不出的腥气。
“这不是滞气。”胡叔的声音比刚才沉了不少,他把护灵叶举到阳光下,黑纹在光里竟透出点暗红,像掺了血,“滞气是白的,冻得硬邦邦,这东西是活的,在往叶子里钻。”
虎子凑过来,刚想伸手碰,就被胡叔拦住了:“别碰,这气邪性。”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点灵槐汁滴在黑纹上,汁液刚碰到叶子,就“滋啦”响了一声,冒出缕淡白的烟,黑纹却没退,反而像被激怒了似的,往叶心缩了缩,又往另一边的叶脉爬去。
张婶原本在跟王爷爷说刚才镇口的事,见这边不对劲,也凑过来:“胡叔,这是咋了?刚才不是说阴穴封好了吗?食灵鸦也赶走了,咋还出这茬子?”
胡叔没说话,蹲下身把护灵叶放在灵槐树根旁。银叶刚碰到湿润的泥土,就“颤”了一下,黑纹里竟渗出几缕极细的黑丝,像蜘蛛丝似的往土里钻,可刚钻进去半寸,就被树根吸了回去——灵槐的根须在土下泛着淡银的光,黑丝碰到光就化了,可护灵叶上的黑纹却没少,反而更浓了些。
“灵槐在挡它,可挡不住。”胡叔摸了摸灵槐树干,树皮上原本泛着的银亮光泽,此刻竟也暗了点,指尖能感觉到树干里的气息在晃,像风吹烛火,“这东西不是从阴穴来的,是跟着食灵鸦的翅膀来的,刚才咱们只赶了鸦,没清干净它们带的邪祟。”
他刚说完,镇口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不是食灵鸦的“嘎”叫,是人的声音,尖细又凄厉,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没喊完就断了,只留了点尾音在风里飘,听得人头皮发麻。
李伯扛着锄头往镇口望了望,脸色发白:“那不是……那不是张大叔的声音吗?他刚才说磨完面粉就来,这会子咋……”
苏晓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在磨房分开时,张大叔还笑着说要把剩下的两袋麦子磨完,让乡亲们今晚上能吃上热馒头。她攥紧护灵叶,黑纹已经爬满了大半片叶子,叶尖开始发脆,像被冻过又晒干的纸:“胡叔,咱们去磨房看看!”
一行人往镇西的磨房跑,路上的阳光突然暗了点,不是乌云遮日,是空气里飘着层极淡的灰雾,像烧过的草灰,落在衣服上没感觉,却让呼吸都变沉了。路过晒谷场时,苏晓瞥见早上撒的灵槐根粉末,原本泛着的淡光已经没了,粉末结成了小团,用脚一踩,竟碎成了黑渣,像受潮发霉了似的。
“不对劲。”王爷爷从药箱里掏出株晒干的甘草,刚拿出来,甘草就蔫了,原本黄澄澄的颜色慢慢发灰,“这气在腐灵,连草药的灵气都能吸。”他赶紧把甘草塞回药箱,掏出把艾草点燃,烟雾带着暖意,可刚飘出去半尺,就被灰雾裹住,慢慢散了,连火星子都暗了点。
磨房的门还虚掩着,早上他们离开时,张大叔说要把门留条缝通风,可此刻门缝里竟渗着点黑,像墨汁从里面往外渗。苏晓刚想推开门,胡叔一把拉住她,从怀里掏出张黄符,用灵槐汁在符上画了道火焰纹,往门上一贴,符纸“滋”地响了一声,门缝里的黑瞬间退了退,露出里面的景象。
磨房里的石磨还在转,却转得慢悠悠的,磨盘里没了面粉往下掉,反而沾着层黑,像抹了煤烟。张大叔趴在磨杆旁,背对着门,身上的围裙沾了不少面粉,可面粉竟也泛着黑,像落了灰。他一动不动,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磨房里静得吓人,只有石磨“吱呀、吱呀”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毛。
“张大叔!”苏晓喊了一声,没人应。胡叔推开门,刚迈进去一步,就闻到股腥气——不是食灵鸦身上的霜气,是像鱼烂了的腥,混着点土味,从张大叔身边飘过来。
张大叔趴在地上,手还攥着磨杆,指缝里夹着点黑丝,像刚才护灵叶上渗出来的那种。胡叔蹲下身,轻轻把他的头转过来,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张大叔的眼睛睁着,瞳孔里竟蒙着层黑,像涂了墨,连眼白都泛着灰,嘴角挂着点黑沫,像是从喉咙里涌出来的。
“他没气了。”胡叔探了探张大叔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手指收回来时,指腹沾了点黑沫,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更沉了,“这是‘蚀魂气’,专吃人的生魂,比滞气邪百倍,食灵鸦只是载体,这东西才是真的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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