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脉兽的翅膀划破天际,越往极寒脉域飞去,空气里的寒意就越重。起初只是风里带着凉意,到后来,连呼出的气息都凝成了白雾,落在云脉兽的羽毛上,瞬间结出一层薄冰。我裹紧身上的脉气披风——那是掌脉长老特意准备的,织着御寒符文,可即便如此,膝盖以下还是冻得发麻。
“大家把融冰符捏在手里,别让冰脉气冻住脉门!”凌峰的声音顺着风传过来,他手里的虚空脉源石灰光更盛,将身边几名守脉者都罩在其中,“冰狱谷的冰脉气比咱们想的更强,还没到谷口,脉气就已经这么霸道了。”
柳渊将柳枝横在身前,枝桠上的嫩芽泛着绿光,生机脉气顺着指尖漫到掌心,勉强驱散了些寒意:“我的生机脉气能护住自身,可守脉者们的脉气没咱们精纯,得省着用融冰符——留到谷里再用,那里的冰脉气肯定更凶。”
苏晓立刻从怀里掏出木盒,打开盖子——里面的火脉草还泛着淡淡的红光,她小心翼翼地取出几株,分给身边的守脉者:“把火脉草捏在手里,它的脉气能顺着掌心渗进体内,比融冰符持久,先靠它扛着。”
守脉者们纷纷接过火脉草,指尖触到草叶的瞬间,脸色都缓和了些——火脉草的暖意顺着掌心蔓延,冻僵的手指终于能活动了。我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斩妖剑,剑鞘上的符文泛着微光,显然也在抵御冰脉气的侵蚀。青砚把古籍抱在怀里,书页边缘已结了层细霜,他时不时用指尖的金色符文扫过书页,确保古籍不会被冻坏。
约莫半个时辰后,前方的天际彻底变成了白色——极寒脉域到了。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冰雪,连裸露的岩石都裹着冰壳,远远望去,像一片没有尽头的白幕。云脉兽的速度慢了下来,翅膀扇动时带起的风,都卷着细小的冰粒,打在脸上生疼。
“冰狱谷就在前面那片冰崖后面。”凌峰指着前方——那里有一片陡峭的冰崖,崖壁上结着巨大的冰锥,像无数把倒悬的尖刀,“之前我听极寒脉域的守脉者说,冰狱谷的入口被冰帘挡住了,得劈开冰帘才能进去。”
我们催着云脉兽往冰崖飞去,越靠近,冰脉气就越浓。到了冰崖脚下,才发现凌峰说的“冰帘”比想象中更可怕——那是一道足足有十丈高的冰墙,冰墙表面光滑如镜,泛着冷冽的蓝光,隐约能看到冰墙后面的谷口,却听不到半点声音,显然冰墙能隔绝气息和声响。
“大家先下来,云脉兽在这儿等着。”我翻身跳下云脉兽,脚刚踩在雪地上,就陷进了没过脚踝的积雪里,“守脉者们分成两队,一队守在冰崖外,防止疤脉的人从后面偷袭;一队跟我们进谷,注意保持警惕。”
守脉者们立刻行动,十五人留在冰崖外,十五人跟着我们走到冰墙前。凌峰掏出虚空脉源石,灰光凝聚在掌心,形成一把锋利的脉气刃:“我来劈开冰帘,你们注意戒备——冰帘一破,里面的疤脉肯定会有动静。”
我点点头,握紧斩妖剑,苏晓和柳渊站在我两侧,青砚则展开古籍,金色符文在书页上流转,随时准备布下防御阵。凌峰深吸一口气,将脉气刃劈向冰墙——“砰”的一声闷响,冰墙上瞬间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缝隙里涌出刺骨的寒风,风里还带着淡淡的腥气,正是疤脉的气息!
“动手!”我大喊一声,斩妖剑劈出一道金色的界脉之力,顺着缝隙砍进去——冰层碎裂的声音刺耳,冰墙瞬间塌了大半,露出后面的谷口。谷内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冰狱谷是一个巨大的冰窟,谷壁上结满了冰柱,地面上的冰雪里插着无数根黑色的石柱,石柱上刻着扭曲的符文,泛着阴冷的光。谷中央的高台上,站着十几个穿着黑衣的人,手里都握着脉铁刀,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没想到你们真能找到这儿来。”高台上,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像被冰碴磨过,“不过来了也好——正好把你们都留在这儿,用你们的脉气滋养暗脉界的封印,等封印破了,万脉界就是我们的了!”
“痴心妄想!”凌峰往前一步,虚空脉气在周身盘旋,“疤脉作恶这么久,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黑衣人冷笑一声,抬手一挥:“给我上!把他们的脉气抽出来,注入石柱!”
话音刚落,谷内的黑衣人就像潮水一样冲了过来——足足有上百人,手里的脉铁刀泛着黑色的疤脉气,刀风扫过,连空气都泛起了黑色的涟漪。守脉者们立刻举起脉铁刀迎上去,金色的脉气与黑色的疤脉气碰撞在一起,“砰砰”的声响在谷内回荡,碎裂的冰渣四处飞溅。
“杨宇,你去对付高台上的首领!”凌峰一边用虚空脉气吞噬冲过来的疤脉气,一边大喊,“他身上的疤脉气最强,肯定是领头的!我们来挡住这些小喽啰!”
我应了声,提着斩妖剑往高台上冲。刚跑两步,就有两个黑衣人扑了过来,脉铁刀朝着我的胸口劈来。我侧身躲开,斩妖剑反手一挑,金色的界脉之力顺着剑刃划出,瞬间砍中两人的手腕——“啊”的惨叫声响起,两人的脉铁刀掉在地上,手腕上的伤口泛着金色的光,显然被界脉之力封住了脉门,再也动不了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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