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草原的寒风裹着雪粒,打在脸上生疼。青砚蹲在牧民尸体旁,指尖刚触碰到那层淡蓝色冰晶,就猛地缩回手:“这不是普通的霜,里面裹着‘寒血咒’的气息——是血髓妖的残咒,可它明明被封印在地宫三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柳渊握紧柳纹玉佩,玉佩泛着的绿光忽明忽暗:“或许是我们打散它血线时,有残咒附着在血雾里飘出来了。你看这些冰晶里的血线,还在微微跳动,像是在往草原深处延伸。”
我顺着柳渊指的方向望去,地面的冰晶果然连缀成一道淡蓝色的痕迹,蜿蜒着通向草原尽头的黑石山。洛桑活佛捻着念珠,面色凝重:“黑石山中有座‘寒骨窟’,传说里面藏着雪域的‘寒脉之源’,若残咒染了寒脉之力,恐怕会衍生出新的妖物。”
我们不敢耽搁,顺着冰晶痕迹向黑石山赶去。越靠近石山,空气中的寒意越重,连呼吸都带着白雾。走到山脚下时,只见一道冰缝从山脚裂到山顶,缝中溢出的寒气让周围的牧草瞬间结冰——正是寒骨窟的入口。
洛桑活佛从怀中取出一盏铜灯,点燃后递给我:“这是‘酥油护法灯’,能驱散寒咒,你们先进去探查,我在洞口布下‘金刚结界’,防止妖物逃出来。”
我提着铜灯,与青砚、柳渊钻进冰缝。窟内漆黑一片,只有酥油灯的光芒照亮前方几步路,地面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冰层下隐约能看到无数具动物骸骨,冻得如水晶般剔透。青砚掏出古籍,借着灯光翻查:“寒骨窟的寒脉之力能冻结一切生机,寒血咒在这里会变得更强,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残咒的源头。”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滴答”声。我们加快脚步,转过一道冰柱后,眼前的景象让我们倒吸一口凉气——窟内深处的寒脉泉眼旁,盘踞着一条通体冰蓝的“血线寒蛇”,蛇身缠绕着无数道淡蓝色血线,正是血髓妖的残咒所化。寒蛇的七窍中不断滴落冰蓝色液体,落在地上就结成冰晶,冰晶中的血线又延伸向泉眼,似乎在吸收寒脉之力。
“小心,它的血线沾到就会被冻住脉气!”青砚掏出三张阳符,递给我和柳渊,“把符纸贴在袖口,能暂时抵挡寒气。阿念,你用斩妖剑吸引它的注意;柳渊,你用玉佩的绿光护住泉眼,别让它继续吸收寒脉;我来画‘焚寒阵’,用纯阳之火破它的寒血咒。”
我们立刻分头行动。我提着酥油灯,挥剑刺向寒蛇的七寸。寒蛇猛地抬头,冰蓝色的眼睛盯着我,蛇尾一甩,无数道冰蓝色血线射向我的面门。亏得袖口的阳符爆发出金光,将血线挡在半空中,可血线接触到金光的瞬间,竟凝结成冰刺,再次袭来。
“柳渊,快护泉眼!”我侧身躲避冰刺,剑刃划过寒蛇的鳞片,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它的鳞片被寒脉之力加固,比钢铁还硬。柳渊立刻跑到泉眼旁,柳纹玉佩的绿光笼罩住泉眼,寒蛇吸收不到寒脉之力,顿时变得狂躁起来,蛇身猛地撞向柳渊。
青砚见状,立刻用朱砂在地面画出焚寒阵的纹路,又将七张阳符按在阵眼:“阿念,把寒蛇引到阵里来!”我挥剑斩断几道血线,故意露出破绽,朝着阵法方向跑去。寒蛇果然追了上来,蛇身缠上我的脚踝,寒气顺着裤脚蔓延,冻得我骨头都在疼。
“就是现在!”青砚点燃阳符,阵纹瞬间爆发出橙红色火焰,火焰顺着寒蛇的身体蔓延,将它困在阵中。寒蛇发出凄厉的惨叫,冰蓝色鳞片开始融化,体内的寒血咒不断溢出,却被火焰灼烧得冒起黑烟。我趁机挥剑刺向它的七窍,剑刃刺穿蛇眼的瞬间,寒蛇的身体轰然倒塌,化作一滩冰蓝色液体,彻底消散。
解决完寒蛇,泉眼旁的冰晶渐渐融化,露出一块刻着藏文的石碑。洛桑活佛这时也走进来,看到石碑后脸色骤变:“这是‘血咒预言碑’,上面写着——‘残咒散,血骨生,草原尽染,雪域沉沦’。看来血髓妖的残咒不止这一处,我们得尽快去草原深处的牧民部落看看。”
我们顺着冰晶痕迹继续前行,天黑时终于看到一座牧民帐篷聚集的部落。可走近后才终于发现,部落里一片死寂,帐篷的门帘都敞开着,地上散落着几件羊皮袄,却看不到一个人影。柳渊的玉佩突然发出强烈的绿光,指向部落中央的祭台:“那里有血咒的气息,还有活人的脉气!”
我们冲向祭台,只见祭台上绑着七位牧民,他们的身上缠绕着淡蓝色血线,血线的另一端连接着祭台中央的一具骸骨——那是一具通体暗红的人骨,骨缝中流淌着冰蓝色的血髓,正是寒血咒衍生出的“血骨妖”。
“你们终于来了。”血骨妖的头骨突然张开嘴,声音沙哑如破锣,“血髓大人的残咒在寒脉中苏醒了我,只要我吸食完这七位牧民的精血,就能变成新的血髓妖,统治整个那曲草原!”
它猛地扯动血线,七位牧民同时发出痛苦的呻吟,脸色变得惨白如纸。洛桑活佛立刻双手结印,念诵经文:“阿弥托福,孽障,今日我必诛你!”金色的经文字符飞向血骨妖,却被它用骨爪打散:“老和尚,你那点微末道行,还想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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