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事务咨询所”那扇破木门，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门庭若市”的滋味。
当然，这“市”并非车水马龙，而是陆陆续续、形形色色，揣着各种奇葩问题和将信将疑心态找上门来的“潜在客户”。
胖子乐得合不拢嘴，搬了个小马凳坐在门口，负责初步接待和筛选，美其名曰“前台经理”，实际上就是看人下菜碟，顺便过滤掉明显是来凑热闹的。
第一位客户是个愁眉苦脸的中年大妈，挎着菜篮子，一进门就嚷嚷：“哪位是会用《小白菜》驱邪的大师？快帮俺看看俺家那口子！”
林凡正研究着那张“玄鉴卡”的内部论坛权限，闻言抬头：“大叔怎么了？中邪了？”
大妈一拍大腿：“可不是嘛！自从上个月回老家上了次坟，回来就整天唉声叹气，抱着个破收音机听哀乐，饭也不好好吃，活也不爱干，说人生没意思！俺寻思着，这不就是被‘悲念’附体了吗？大师，快给他唱一个！就用那个跑调的《小白菜》！”
林凡：“……”
最终，在林凡保证“《小白菜》是范围攻击，容易误伤，得用更精准的法子”，并派苏晓去用能量检测仪（伪装成高端医疗器械）给大叔做了个“全面检查”，确认只是轻度抑郁加更年期综合症后，推荐其去社区医院看看，大妈才将信将疑地离开。
第二位是个穿着时髦、画着浓妆的年轻女孩，自称是个小网红，一进来就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大师，我怀疑我家衣柜里有个‘色鬼’！”
胖子眼睛一亮：“哦？详细说说！”
女孩扭捏道：“就是……我每次买的新内衣，没过几天就找不到了！肯定是让色鬼偷走了！大师，您能不能用那个‘母爱安抚’，感化它，让它把内衣还回来，或者……别再偷了？”
林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这个……‘母爱安抚’是针对愤怒情绪的，对‘色鬼’可能效果不佳，容易产生反效果。我建议你在衣柜里放个男性偶像的海报，或者喷点浓烈古龙水，以阳刚之气震慑之。”
女孩恍然大悟，千恩万谢地走了。
胖子凑过来：“凡哥，你这忽悠功力见长啊！”
林凡白了他一眼：“不然呢？难道真去她家对着衣柜散发母爱？”
这时，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小哥，顶着两个黑眼圈，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带着哭腔：“大师！救命啊！我们片区那个老家属院的快递，我快送不下去了！”
“咋了？有恶狗？”胖子好奇。
“比恶狗可怕多了！”快递小哥一脸崩溃，“是‘鬼打墙’！每次我一进那个院子，准备上楼，就莫名其妙在一楼和二楼之间来回转圈，死活上不去三楼！手机没信号，喊人也没人应，非得等个把小时才能莫名其妙绕出来！这个月我都因为超时被扣了好几百了！”
林凡来了兴趣：“持续多久了？只在送快递的时候？”
“就这半个月！而且邪门的是，只有我穿着这身快递制服进去才这样，我换便装进去屁事没有！可公司规定必须穿工装啊！”小哥欲哭无泪。
林凡摸了摸下巴，对苏晓使了个眼色。苏晓会意，拿起终端开始调取那个老家属院的相关数据和传闻。
“听着不像是传统鬼打墙，”柳小姐在一旁清冷开口，“目标明确，只针对特定身份，更像是一种……执念形成的规则类束缚。”
“执念？”林凡眼睛微眯，“跟快递员过不去的执念？有意思。这单我们接了！”
下午，林凡一行人（依旧没坐轮椅）来到了那个颇有年代感的老家属院。院子不大，只有三栋六层的老楼，墙面斑驳，透着岁月的痕迹。
林凡让快递小哥穿着工装，带着一个伪装成快递的包裹（里面是胖子准备的监控设备），再次尝试上楼。果然，小哥一踏入三单元的楼道，身影晃了晃，就开始在一二楼楼梯间来回打转，表情茫然，仿佛迷失了方向，对近在咫尺的三楼楼梯视而不见。
“能量场扭曲，形成局部空间循环。”苏晓看着终端上显示的数据，“能量源锁定——三楼西户。”
林凡没有急着破局，而是先在院子里转悠起来，跟几个坐在树下乘凉的老头老太太搭讪。
“大爷，这三单元三楼，以前是不是住着什么特别的人啊？”林凡递过去一根烟（胖子买的），随口问道。
大爷接过烟，叹了口气：“你说老张头家啊？唉，可怜呐。老张头是个孤寡老人，腿脚不便，以前就靠我们这些老邻居和社区帮衬。他特别喜欢网购，说能看到外面的东西，心里亮堂。半个月前，人没了……走的时候，听说还有个快递没收到，念叨着呢……”
林凡和胖子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凡哥，看来是个惦记快递的地缚灵？”胖子低声道。
“不是地缚灵，”柳小姐感知了一下，“是残存的执念，混合了对‘收到快递’的强烈渴望，以及可能对快递员未能及时送达的一丝怨念，形成了这片扭曲的规则空间。它并非恶意，只是……卡在了那个念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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