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事务咨询所”因为成功（且低成本）解决了“旺福超市闹鬼”事件，在附近几条街的商户中小有名气了一阵。虽然报酬不高，但好歹是林凡苏醒后的开门红，团队士气颇为高涨。
这天下午，阳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在堆满杂物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胖子捧着手机，刷着某个隐秘的、需要邀请码才能进入的“玄学交流论坛”，不时发出啧啧称奇或幸灾乐祸的笑声。
“哎哟喂，快看快看！”胖子把手机屏幕怼到正在尝试用新买的朱砂画符（结果画出来的符号依旧像某种抽象派嘲讽脸）的林凡面前，“‘清风观’那个拽得上天的云鹤道长，前几天接了个看阴宅的活儿，结果把人家祖坟的方位给测错了，差点让人家把先人埋进化粪池！现在苦主找上门，正在论坛里悬赏讨说法呢！哈哈哈哈哈！”
林凡瞥了一眼，幸灾乐祸地勾起嘴角：“就他那半桶水还整天鼻孔朝天？活该！论坛里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看热闹不嫌事大呗！有吐槽他罗盘是拼多多的，有说他道袍是高仿的，还有爆料他上次交流会偷偷顺走主办方贡果的……好家伙，黑历史都快扒干净了！”胖子乐不可支。
苏晓在一旁的电脑前，一边处理数据，一边淡淡插话：“云鹤道长的‘寻龙点穴’技能，根据过往案例数据分析，准确率低于百分之三十七点五，低于行业平均水平。此次事件属于概率范围内的失误。”
欢乐道人坐在角落的蒲团上，闻言捻须微笑，带着点同行是冤家的优越感：“清风观一脉，本就于堪舆之术上欠缺火候，强行为之，徒增笑耳。”
连在一旁安静调试琴弦的阿旋律，都即兴弹了一段类似“凉凉”的调子，虽然依旧魔性，但意境到了。
柳小姐没参与讨论，只是坐在窗边，捧着一本封面古朴的线装书静静看着，阳光洒在她侧脸上，仿佛一幅静谧的画卷——如果忽略掉楼下偶尔传来的收废品喇叭声的话。
这就是他们这个小圈子的日常，充斥着各种不靠谱同行的八卦、对自身处境的苦中作乐，以及林凡那永不停歇的、对画符新姿势的作死尝试。
就在这种懒散又欢乐（对林凡和胖子而言）的氛围中，事务所那扇饱经风霜的木门，被人“咚咚咚”地敲响了。敲门声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穿透力，让房间内的闲聊声戛然而止。
“谁啊？业务上门？”胖子眼睛一亮，放下手机就要去开门。
“能量反应陌生，非附近居民或已知客户。”苏晓迅速调出门口的监控（一个像素感人的老旧摄像头），屏幕上显示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他站姿笔挺，面容严肃，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的、看起来相当有质感的公文包。
这画风，跟“和谐事务咨询所”的接地气风格格格不入。
“看着不像来算命的，倒像是来收物业费的……”林凡嘀咕了一句，示意胖子开门。
门开了，中年男人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屋内，在乱七八糟的环境、形态各异的成员身上短暂停留，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他的视线最终落在轮椅上的林凡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请问，哪位是林凡，林先生？”他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腔调。
“我就是，找我啥事？”林凡靠在轮椅上，懒洋洋地回应，手指间还夹着那张画废了的嘲讽脸符纸。
中年男人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烫金的帖子，双手递上，动作一丝不苟：“林先生，鄙人姓周，受‘玄理研究会’委托，特来送上请柬。”
“玄理研究会？”林凡接过帖子，入手沉甸甸的，材质特殊，上面的字迹是某种暗金色的颜料书写，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感。他翻开一看，内容无非是诚邀他参加一个什么“玄学交流峰会”，时间地点列得清清楚楚。
胖子凑过来看了一眼，咋舌道：“嚯！‘玄理研究会’？听着就高大上！凡哥，你啥时候混进这种上流圈子了？”
林凡也是一头雾水。这“玄理研究会”他倒是听说过，是玄学圈里一个比较神秘且据说门槛很高的组织，成员非富即贵，或者是有真才实学的大佬。他这种野路子出身、在底层摸爬滚打的“搞笑派”，跟对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周先生是吧？”林凡晃了晃请柬，“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就是个开小事务所的，跟贵会……好像没什么交集吧？”
周助理推了推金丝眼镜，脸上是标准的职业化微笑：“林先生过谦了。研究会关注到您近期的一些……‘活跃’表现，尤其是关于‘特殊能量场应用’方面，认为您有独特的见解和价值。此次峰会旨在促进交流，共同探索玄学发展新方向，希望林先生能够拨冗出席。”
独特的见解和价值？林凡心想，他们难道指的是自已用“尴尬”攻击和画嘲讽脸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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