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蓝胖”安家成了头等大事。苏晓效率极高,回到他们的“工作室”(其实就是林凡租的那套老旧公寓的客厅)后,立刻清空了一个储物柜,用隔音和屏蔽材料做了内衬,又接上几个能模拟不同情绪波动的简易发生器(原理类似音乐疗法,但频率更诡异),美其名曰“标准化灵体栖息观察单元”。
胖子看着那个被改造得像个迷你科幻片场的柜子,吐槽道:“这待遇,比我刚来的时候睡沙发强多了!苏学霸,你啥时候也给我整个‘标准化人类栖息观察单元’?”
苏晓推了推眼镜,认真回答:“你的行为模式数据已纳入日常采集范围,整个客厅都是你的观察区。”
胖子:“……” 感觉更不好了。
林凡则将包裹着“蓝胖”的符纸小心地放进柜子里。小光团似乎对新的环境有些好奇,又有些怯生,在柜子里缓缓飘动,淡蓝色的光芒明灭不定。
“行了,以后这就是你家了。”林凡对着柜子说,“包吃包住,就是‘伙食’可能比较单调,你先将就一下。”
他尝试着播放了一段苏晓生成的“舒缓(疑似)”频率。蓝胖的光晕波动了一下,没有表现出特别喜欢,但也没排斥,算是默认接受了这个安排。
就在三人围着柜子,像观察新宠物一样研究蓝胖时,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传来,力道之大,让老旧的房门都颤了颤。
“林凡!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一个中气十足、带着明显怒意的老者声音穿透门板。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这声音……是刘老爷子?他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胖子一脸茫然:“刘老爷子?谁啊?”
苏晓迅速调取资料,低声快速介绍:“刘正风,本地玄学圈老一辈人物,自称茅山旁支,以作风古板、脾气火爆、极度鄙视‘歪门邪道’着称。据传与林凡已故的师父有些旧怨。”
林凡头皮发麻,这位老爷子可是个难缠的主儿。他硬着头皮打开门,脸上堆起笑容:“哎呦,刘师叔,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门口站着一位身穿灰色中式褂子,头发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面色红润(多半是气的),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正是刘正风。他冷哼一声,拂袖走进屋内,目光如电般扫过乱糟糟的客厅,最后定格在那个被改造过的储物柜上。
“林凡!你小子现在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刘正风声音洪亮,震得天花板仿佛都在掉灰,“不好好钻研本门道法,整天搞些不着调的名堂!听说你最近还干起了‘情感疏导’?我们玄门中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林凡赔着笑:“刘师叔,您消消气,我那都是……呃,与时俱进,多元化发展。”
“多元化?”刘正风更气了,指着客厅里苏晓的各种仪器和胖子没收拾的零食袋,“你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与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搞这些奇技淫巧!还有!”
他的目光再次锐利地射向那个储物柜,显然感应到了里面微弱的灵体波动:“你竟然还敢私自拘禁、收养不明灵体!简直是胆大包天!你师父要是知道你这么胡闹,非得从坟里跳出来不可!”
胖子一听不乐意了,挺起肚子:“哎,老爷子,话不能这么说啊,什么叫不三不四?我们可是正规团队!还有,那柜子里的小家伙胆小得很,可不是什么恶灵!”
苏晓也冷静地开口:“刘老先生,我们对‘蓝胖’采取的是科学观察和保护性收容措施,符合……”
“闭嘴!”刘正风根本听不进去,他顽固地认为任何非我族类的灵体都是潜在威胁,林凡这种行为就是玩火自焚,“林凡,我以长辈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把那秽物交出来,由我亲自施法净化,以绝后患!”
说着,他竟从袖口中摸出一张看起来就威力不俗的黄色符箓,上面朱砂鲜红,灵光隐隐,作势就要走向储物柜。
林凡这下真急了。刘老爷子本事是有的,他这张“破邪符”要是真打下去,蓝胖这种弱小的精魅恐怕瞬间就得灰飞烟灭!
“刘师叔!不可!”林凡一个箭步挡在柜子前,“那精魅从未害人,只是胆小躲藏,罪不至死啊!”
“迂腐!妇人之仁!”刘正风怒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等它成了气候就晚了!让开!”
眼看老爷子脾气上来就要动手,柜子里的蓝胖似乎感受到了外面强烈的杀气(刘正风的怒气)和针对它的毁灭性能量(破邪符),吓得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剧烈波动!
嗡——!
一股强烈的、难以言喻的精神波动猛地从柜子里扩散开来!
这股波动并非攻击,而是一种极致的、放大版的……**尴尬**!
刹那间,整个客厅的时间仿佛凝固了。
刘正风举着符咒的手僵在半空,他脸上愤怒的表情瞬间凝固,转而变成了一种极其古怪的神色,像是突然想起了自己某件非常非常丢人的陈年旧事,比如小时候尿裤子被全班嘲笑,或者年轻时追求师娘结果发现是师爹假扮的之类的……老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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