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遁光敛去,林枫一行人已然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磐石谷。谷中依旧是那副蛮荒与生机并存的景象,只是当林枫那内敛却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的气息降临之时,所有九黎族人,无论正在劳作还是修炼,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心生敬畏,如同雏鸟见到了归巢的雄鹰。
大祭司蚩骨早已拄着骨杖等候在祭坛旁,他那双看透万古的眸子,在林枫身上停留了许久,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与……一丝欣慰。
“你……成功了。”大祭司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不仅净化了雷池,更是在那等存在的压迫下……走出了自己的路。不朽轮回体……老朽只在最古老的预言碎片中见过类似的描述。”
林枫微微颔首,并未多言。他目光扫过谷中那些充满好奇与崇敬的九黎族人,心中对人皇“薪火相传”的嘱托有了更深的感触。守护,并非一句空话。
接下来的几日,林枫并未立刻闭关,而是在谷中一片开阔之地,为九黎部落的战士们演示了一番他对力量掌控的新境界。
他并未动用任何惊天动地的神通,只是随手折下一根枯草,对着远处一座百丈石山轻轻一划。
无声无息间,那座石山从中分开,断面光滑如镜,仿佛被世间最锋利的神兵切割。而林枫手中的枯草,甚至连草叶都未曾晃动一下。
他又引动谷中一缕微风,那微风在他指尖缠绕,化作一只活灵活现、由纯粹风之法则构成的小鸟,发出清越的鸣叫,在空中盘旋数圈后,才悄然散去。
他甚至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便有混沌气流自然流转,演化出地水火风、草木枯荣、星辰生灭的种种异象,仿佛他自身便是一个微缩的宇宙轮回。
九黎战士们看得如痴如醉,他们从未想过,力量竟可以如此运用,如此贴近“道”的本质。连蚩虎这等悍勇之辈,也陷入了沉思,感觉自己的修行之路被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天机子更是激动得手舞足蹈,拿着他那小本本疯狂记录:“妙啊!太妙了!举重若轻,道法自然!林老大这波操作,足够道爷我吹嘘三百年!” 他甚至试图模仿林枫去引动微风,结果憋红了脸也只放了个屁,惹得旺财嫌弃地跑开,周围的九黎孩童哄堂大笑。
星瑶安静地在一旁观看,美眸中异彩涟涟,她能感觉到,林枫对力量的掌控已然入微,这对她修炼太阴之力有着极大的启发。炎璃则看得心潮澎湃,赤瞳中战意熊熊,恨不得立刻拉着林枫再打一场,试试自己新得的祝融传承。
演示完毕,林枫看向大祭司,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大祭司,如今玄黄、共工、祝融、雷霆四大节点已然净化,轮回初步补全。那‘最终的敌人’,虚无道源的本体,以及……下一步该如何?”
大祭司蚩骨闻言,神色变得无比凝重。他引着林枫来到祭祀大殿深处,那里有一面布满裂痕、却散发着苍茫气息的古老石壁。
“根据部落最古老的预言,以及你净化四大节点后反馈的信息来看,”大祭司指着石壁上一些模糊的、仿佛由星光构成的图案,“四大节点如同四根天柱,支撑起了此方天地的轮回框架。但要彻底激活轮回,唤醒沉睡的‘天道意志’,并最终对抗虚无道源,还需要一个‘核心’。”
“核心?”林枫目光一凝。
“不错。”大祭司指向石壁图案的中心,那里是一片混沌,仿佛什么也没有,又仿佛蕴含了一切,“这个核心,被称为‘源初之地’,亦或是……‘混沌祖根’。传说,那是玄黄古星域乃至更广阔宇宙的起源之地,是一切法则的源头,也是轮回的最终归宿。”
“源初之地……混沌祖根……”林枫喃喃自语,感觉体内的玄黄之心、共工之泪、祝融火种、雷霆本源都微微颤动,似乎与这个名字产生了共鸣。
“但是,”大祭司语气沉重,“源初之地早已在万古前的大劫中崩碎、隐匿。其入口飘忽不定,且被‘虚无’的力量重重封锁。更麻烦的是,根据预言显示,那虚无道源的本体,其大部分力量,很可能就盘踞在源初之地的外围,或者说,它本身就在试图吞噬、同化那片起源之地!”
林枫心头一震。最终的战场,果然在那里!
“如何找到源初之地?”林枫沉声问道。
大祭司摇了摇头:“无人知晓其确切坐标。但预言提及,当四大节点归位,执掌节点之力、身负皇道轮回的‘窃火者’,将会在命运的指引下,感应到源初之地的召唤。”
他看向林枫,目光深邃:“你已净化四大节点,身负其力,更初成不朽轮回体……或许,时机已至。你需要静心感应,遵循内心的指引。”
林枫闭目凝神,将心神沉入体内那混沌色的不朽轮回力之中,仔细感应着四大节点之力与自身皇道轮回的共鸣。
起初一片混沌,但渐渐地,在那混沌深处,一点极其微弱、却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第一缕光的“悸动”,如同黑暗中远方的灯塔,隐隐约约地传递而来。那悸动中,带着一种亲切的呼唤,一种本源的吸引,同时也夹杂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冰冷死寂的阻碍感……
林枫猛地睁开双眼,眸中混沌光芒一闪而逝,他指向东北方向的星空,语气坚定:
“我感应到了……在那个方向!”
前路,已然明朗!最终的征程,通往那万物起源与终结之地——源初之地!与虚无道源的终极对决,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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