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力气。”黎深的眼神飘向了一边，声音中有一丝丝地无助。
“没有力气就老老实实待着。”
顾零无情地宣判让黎深抿起了唇，他的眉头轻轻蹙起，直到下一秒香甜的味道递到了嘴边。
“蛋糕，吃吗？吃了就有力气了。”
顾零脸上得逞的笑意怎么藏都藏不住，黎深有些懵懂地就着顾零的手张嘴咬了一口，馥郁的甜味裹着茉莉花香，是他没有感受过的味道。
等整块小蛋糕入腹，顾零又拿出了马卡龙、蒙布朗、戚风蛋糕………直到黎深真的吃不下了，顾零才停手。
她投喂完黎深，开始在这个房间四处检查，确认了暂时还算安全，门上的冰层依然牢固后，转身回到了黎深面前。
顾零俯身近距离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睡着的黎深，他蹙着眉睫毛微颤，似乎在做着什么噩梦。
顾零的指腹揉上了他眉头的褶皱，可下一秒他突然猛地睁开双眼，用力擒住了她的手腕，位置互换，顾零被黎深摁在了沙发上。
“黎深？”顾零轻呼出声，她动了动手腕，才发现被牢牢地冻住了。
黎深眼神凌厉且朦胧，等他逐渐恢复了些许清明，看清了顾零的脸时怔愣了一瞬，随即卸下了手上的力气。
腕上的冰霜溶化，温热的掌心贴合着肌肤，黎深的额头抵上了顾零的额头，极具拉近的距离让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了一起，顾零感觉只要稍有动作，自己就会和他的唇碰上。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着，脸上迅速腾起了灼热的温度，就在顾零闭上眼睛的时候，黎深拉开了些许距离，虚弱地唤出了一声“零”，就完全倒在了顾零怀里。
黎深温热的呼吸吹在顾零耳后，顾零试着推了推他，可完全推不动，兀自长叹了一声，就随他这样睡着了。
黎深像是又进入了那个噩梦中，那些人临死时的眼神透着绝望的恳求，带着对死亡的恐惧，自己的双手上沾染着血腥，而那个黑衣的死神遥遥站在远方，隔着被白雪覆盖的尸山血海，与自己相望。
直到熟悉又温暖的力量在体内流转，冰冷的侵蚀感逐渐消失，他仿佛透过另一个自己的梦境，看见了那个牵挂的人。
黎深撑着昏沉的脑袋醒来，他按住太阳穴定了定神，掀开眼帘的那一刻，顾零的黑眸几乎近在咫尺，他看清了自己的动作，难得有些磕绊地开口。
“我………”
“黎哥哥，我手麻了……”顾零的声音有些控诉的意味，黎深略显僵硬地放开了顾零，坐在了沙发上。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顾零活动了一下被黎深靠了一夜的肩膀，她注视着黎深那双略带倦意的眼眸，基本确定了那个熟悉的黎深回来了。
“黎哥哥，你现在算是变回来了吗？”顾零主动打破了沉默。
黎深点点头，脖子上的黑冰已经消退。
“昨天的事你记得多少？”
顾零有些好奇，两个黎深之间的记忆似乎是有关联的，因为黑黎对自己的态度，不像是完全的陌生人。
黎深捏了捏鼻梁，“有些模糊，但大部分都还记得。”
“那包括你推开我，还把我的手冻住的事？”
黎深的眼神闪了闪瞥向了一边，过了几秒，又镇定地移了回来。
“也包括你用胡萝卜威胁我，用被子裹住我的事。”
“啧………本来还想要点补偿的………”顾零小小声的嘟囔道。
“想要什么你可以直接说，不用找借口。”
黎深笑着揉了揉顾零的头，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做过了，毕竟那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这可是你说的。”顾零一向会顺杆子往上爬，难得黎深主动递梯子，那一定是不能放过的。
她的眼睛亮得像只狐狸，黎深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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