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将军府的书房内,红木电话机发出急促的铃声。海辰放下手中的战报,拿起听筒。
“海辰!” 听筒里传来少帅张学良略显激动却依旧沉稳的声音,背景似乎还有电报机的滴答声,“东京那边最新消息!海啸和地震的破坏远超预期,整个本州、九州沿岸几乎被夷为平地!工业区、港口、基础设施全毁!关键是人口…青壮年男性在灾难和后续混乱中伤亡极其惨重,几乎…几乎死绝了!”
张学良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沉重,但更多的是历史车轮转向的敏锐洞察:“他们在世界各地求爷爷告奶奶,寻求援助和重建资金,但列强要么自顾不暇,要么冷眼旁观,收效甚微!
现在,他们终于把目光转向我们了!日本文化院长三浦雄一,还有你那位岳父外交部长小野太郎,作为全权代表,已经抵达上海!他们想谈判,想寻求中国的帮助和资助!”
海辰握着听筒,深邃的眼眸中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灾难是日本军国主义穷兵黩武、自食其果的天罚,而此刻,正是清算总账、彻底终结这场战争的最佳时机!
“少帅,”海辰的声音平静而充满力量,“我即刻动身前往上海。这场谈判,我们代表中国去谈!”
上海,外滩,华懋饭店顶层会议厅。
巨大的落地窗外,黄浦江缓缓流淌,江面上还漂浮着海啸过后未来得及清理的些许杂物,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浩劫的余威。会议厅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长桌一侧,坐着身着笔挺戎装、肩章上金星闪耀的少帅张学良,和一身玄色立领长衫、气度沉凝如渊的海辰。他们身后,是数位神情严肃的中国军政要员和外交顾问。
长桌另一侧,日本文化院长三浦雄一穿着考究却难掩憔悴的和服,曾经的精明强干被深深的疲惫和屈辱取代。他身旁的外交部长小野太郎,作为海辰的岳父、千鹤的父亲,此刻更是坐立难安,眼神复杂地不敢与海辰对视,脸上交织着家族的羞愧和对故国命运的忧虑。
“张将军,夜将军,”三浦雄一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近乎哀求的谦卑,他深深鞠躬,“日本…日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国难!天罚之下,生灵涂炭,百废待兴!恳请贵国,念在东亚同文同种、唇齿相依的情谊上,伸出援手!提供粮食、药品、重建资金…任何形式的帮助,日本都将铭记于心,世代报答!”
小野太郎也跟着深深鞠躬,声音哽咽:“贤婿…海辰将军…看在我那两个小外孙的份上…也请看在千鹤…”
“住口!” 海辰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会议厅!他目光如电,带着龙君的无上威严,瞬间刺穿了小野太郎试图打出的亲情牌,三浦雄一虚伪的“同文同种”论调!
“唇齿相依?情谊?”海辰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冰的匕首,“你们的731部队用我的同胞做活体实验时,可曾想过情谊?!你们在南京屠戮我三十万无辜军民时,可曾想过同文同种?!当你们的飞机轰炸重庆,让妇孺在防空洞窒息而死时,可曾想过唇齿相依?!”
他的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三浦雄一和小野太郎的心上,两人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涔涔。
“想要援助?”海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性的气势,“可以!但只有一个条件!”
整个会议厅瞬间死寂,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海辰一字一顿,声音如同天雷,响彻会场,也通过早已准备好的、连接着外面无数扩音器和收音机的话筒,传遍了上海,传向全中国,传向世界:
“日本天皇,必须无条件投降!承认所有战争罪行!解散所有军队!接受战胜国的审判与改造!彻底放弃军国主义道路!”
“无条件投降?!” 三浦雄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失声尖叫,脸色瞬间涨红,“这…这不可能!天皇陛下乃万世一系…”
“没有什么不可能!”少帅张学良沉稳地接过话头,眼神锐利,“这是结束战争、开启和平的唯一前提!也是贵国获得国际社会谅解、包括获得中国援助的唯一途径!否则,一切免谈!”
谈判陷入僵局。日本代表面如死灰。
海辰不再废话。他拍了拍手。
会议厅厚重的窗帘被拉开,早已布置好的巨大白色幕布缓缓降下。同时,会议厅的大门打开,早已等候多时的、来自世界各国各大通讯社、报纸的记者,如同潮水般涌入,长枪短炮瞬间对准了幕布和台上的中日代表!
“诸位记者朋友,诸位见证历史的国际同仁!”海辰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今日,我代表中国四万万同胞,在此向全世界揭露日本军国主义在中国犯下的、罄竹难书的滔天罪行!这些,就是他们所谓的‘东亚共荣’!这就是他们祈求援助时,必须面对的历史审判!”
灯光熄灭。一道强光投射在幕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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