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气氛正好。
赵瑞演示完自己的身法,还沉浸在突破的喜悦和被肯定的期待中。
秦风手里的雷球噼啪作响,帅得他自己都想给自己点个赞。
石磊和于刚,一个山岳,一个军魂,气势厚重,显然对自己的领悟也极为满意。
完美。
斩妖司的核心班底,人人都有了专属功法,未来可期。
然后,他们听到了顾凡的评价。
“跑得快。”
顾凡的评语就这三个字,平铺直叙,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先看向赵瑞。
“《浮光掠影》?听着倒是不错,但你这个,算是功法吗?”
赵瑞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这不是您说的,悟出自己的路吗?”
“我让你悟的是一条能走到黑的路,一条能从蜕凡走到裂地,甚至走到更高境界的通天大道。”
顾凡站起身,踱步到赵瑞面前。
“你这个,充其量就是个身法武技。除了让你跑得更快,它能帮你凝练气血吗?能帮你突破下一个境界吗?能让你在面对同级妖兽时,多一分胜算吗?”
一连三问,问得赵瑞哑口无言。
他刚刚突破的喜悦,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从头凉到脚。
是啊。
这套身法,除了快,好像……就没别的了。
这他妈是功法?这不就是个技能吗?
顾凡没再管他,又转向秦风。
“还有你,《奔雷掌》?”
秦风手里的雷球“滋啦”一下,差点没拿稳。
“我这个……不但能打人,还能充电……”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帅是挺帅的。”
顾凡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
“所以,你以后就准备靠搓丸子打天下了?一掌拍出去,没电死别人,先把自己的气血耗干了。这是功法?我看叫《掌心雷蓄电池》还差不多。”
秦-蓄电池-风,彻底自闭了。
顾凡的视线扫过石磊和于刚。
“《磐石诀》,《破阵枪诀》……你们听听,这像是能支撑一个武者走完一生的根本大法的名字吗?这不都是些具体的招式,一些应用法门吗?”
“你们管这叫功法?”
整个办公室,死寂一片。
四个人,全都被批得体无完肤,垂着头,跟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
“我的功法,叫《镇龙斩妖》。”
顾凡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镇的是国运,斩的是妖邪。这是我的道,也是我功法的核心。它能让我从一个普通人,一直修炼到裂地境,甚至未来更高。这,才叫功法体系。”
他这是在炫耀吗?
不,他是在立一个标杆。
一个高到让他们绝望的标杆。
“司主,你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
秦风第一个忍不住了,他散掉手里的雷球,一脸的不服气。
“我们哪能跟你比啊,你那是……那是天选之子,我们就是些臭鱼烂虾,能悟出点东西就不错了,你还想让我们一步登天?”
这话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
顾凡心里冷笑。
一步登天?老子这是怕你们才爬到半山腰就歇了!
斩妖司要面对的是什么?是无穷无尽的妖兽,是未来那场灭世的浩劫。
就凭你们这几个搓丸子的,扛大山头的,玩枪的,还有跑得快的,能干什么?给妖兽皇送人头凑整吗?
“我不是在让你们一步登天。”
顾凡停下脚步,环视众人。
“我是在告诉你们,你们现在所谓的‘领悟’,只是看到了【火种】最表层的东西。你们满足于捡到的第一块石头,却不知道再往下挖一挖,就是一整座金山。”
他把话说得很重。
“别人进一次那个密室,要拿命去换功勋。你们呢?这是第二次机会,免费的。就给我交上来这么个玩意儿?”
“你们对得起谁?”
几个人被训得头更低了。
顾凡最后看向苏晚晴。
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被点名批评的。
“还有你。”
苏晚晴扶了一下眼镜,静静地等待下文。
“你的【燎原】计划,想法很好。但你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了?一个程序员?一个数据库管理员?”
顾凡走到她面前,伸出手。
“平板给我。”
苏晚晴愣住了。
“司主,这是记录和分析【火种】纹路数据的基础,没有它,【燎原】计划的效率会降低百分之九十以上。”
她试图解释,语气依旧冷静,但语速快了一丝。
“我不要效率。”
顾凡的态度不容置喙。
“我要的是一个能真正理解【火种】,能走出自己道路的苏晚晴。而不是一个只会处理数据的机器。”
“功法是什么?是前人的智慧,是自身的意志。是用心,用神,用命去感悟的东西。你全靠这些冰冷的数据,能悟出什么来?悟出一套二进制拳法吗?”
苏晚晴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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