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镜从果盘里叉了块蜜瓜,懒洋洋地打断,从鸠鸠进门你就没让她歇过,连吃饭都在问。
没事,鸠鶄笑着接过司徒夫人递来的点心,阿姨想听我就讲。她的指尖沾了点奶油,随手抹在餐巾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司徒镜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你俩跟亲母女似的。她放下叉子,转身走向庭院,高跟鞋在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庭院里,夜风微凉,历臣舟倚在廊柱边,指尖夹着的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司徒镜走到他身旁,顺手从他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给自己也点了一支。
我爸同意了,她吐出一口烟圈,白色的雾气在夜色中缓缓消散,历总准备什么时候退位让贤?
历臣舟弹了弹烟灰,火星在黑暗中划出细小的弧线:三年。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我给小五三年时间历练,而你......也有三年时间考虑。
司徒镜轻笑,不用考虑了。结婚而已,我又不用管集团,值!她转头看他,月光勾勒出他侧脸锋利的轮廓,倒是你,听说跟小绾医生有戏?真放下鸠鸠了?
小绾......历臣舟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柔软,她很清醒。烟头的火光映在他深邃的眼底,我们之间有过心动,但最终只会是露水情缘。
司徒镜挑眉,历总还会搞露水情缘?
历臣舟没有理会她的调侃:她知道我心里始终有个位置是留给鸠鸠的。对她来说,事业比我重要得多——她或许会为我停留片刻,但最终会继续上路。他顿了顿,而我......从没想过要跟她一起走。
成年人的世界不就是这样吗?司徒镜望着远处的灯火,声音忽然认真起来,但记住,她是鸠鸠的主治医生。你们之间的事,别影响到她。
放心,历臣舟掐灭烟头,她公私分明。
司徒镜侧头看他:看来你很了解她嘛。不考虑其他人?总不能退位后一个人孤老终生吧?
随缘。
要我说,司徒镜突然勾起嘴角,你不如趁现在把鸠鸠追回来。她今天可是问我,你家那个卧室是怎么回事呢......她故意拖长尾音,要不要告诉她,历总深情到什么地步?
历臣舟瞥了她一眼:无聊。
他转身进屋,暖光瞬间笼罩了他的背影。片刻后,他带着鸠鶄告辞,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庭院里淡淡的烟草香。
岚川的夜风裹挟着细雪,轻轻敲击着车窗。鸠鶄的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司徒镜发来的消息像一记重锤,将她的思绪震得粉碎。车窗外,历臣舟别墅的轮廓在雪幕中若隐若现,二楼那间卧室的灯光透过薄荷绿窗帘,在雪地上投下温柔的影子。
你那间卧室...司徒镜的消息气泡里还附了张照片——历臣舟戴着防尘口罩,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正跪在地上给踢脚线描边的狼狈模样。
手机突然变得滚烫。鸠鶄想起卧室墙纸上那些歪歪扭扭的樱花图案——原来不是印刷失误,而是某人对照着她少女时代的涂鸦本,用丙烯颜料一笔笔临摹的失败品。手环的心率监测开始疯狂闪烁,蓝光映亮了她手腕内侧与历臣舟如出一辙的疤痕。
司徒家花园的雪松簌簌作响,司徒镜呵出的白雾在寒夜里凝结成星图的形状。她将手机锁屏,大衣的银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怎么了?小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工皮鞋碾碎了结冰的落叶。
司徒镜仰头望向猎户座,那里有颗星辰正剧烈闪烁:帮你舟哥脱单呢。她突然笑起来,珍珠耳钉随着动作轻晃,这次再不成...那就是老天爷都不想救这两个别扭精了。
车里的暖气出风口发出细微嗡鸣。鸠鶄的指尖抚过照片里历臣舟沾着油漆的睫毛,突然发现所有粗糙的装修细节都藏着密码:未完工的窗台是因为她在直播里说过喜欢被晨光晒醒;浴室瓷砖的色差拼成了她名字的首字母;连床头那盏歪斜的月球灯,都是复刻她五年前推特发过的理想卧室设计图。
夜色如墨,车窗外的霓虹在雨后的路面上拖出长长的光痕。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却驱不散两人之间微妙的沉默。鸠鶄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边缘的皮质纹路,突然开口:那间卧室......是你自己装的?
历臣舟的回应简短得像落在车窗上的雨滴,转瞬即逝。
鸠鶄转头看他,街灯的光影在他侧脸上一明一灭: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和好?
不知道。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又松开,只是想着......万一有那么一天。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雨刮器规律的声响。鸠鶄突然倾身靠近,蜜桃味的洗发水香气瞬间笼罩了历臣舟的呼吸:你对我......
信号灯由绿转红,刹车片发出尖锐呻吟。历臣舟的喉结滚动出狼狈的轨迹:我不会...领带夹在阴影里闪着冷光,趁人之危。
谁管你会不会趁人之危啊,鸠鶄的呼吸拂过他耳畔,历臣舟,我怎么感觉你还喜欢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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