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臣舟凝视着她颤抖的睫毛,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开口:有些南墙要亲自撞过才知道疼。我给的未必是正确答案,你能现在醒悟...反而是好事。他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我就像个倒着走的傻瓜。鸠鶄突然笑出声,指甲在真皮座椅上刮出细响,你明明给过攻略,我却偏要往陷阱里跳。她将今天在家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历臣舟,语气中满是自责和痛苦。
车厢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电子钟跳秒的声音。历臣舟抓过她冰凉的手,发现掌心全是月牙形的掐痕。你看过破茧的蝴蝶吗?他忽然问,那些挣扎不是徒劳,是让翅膀变硬的必经之路。
可我的翅膀是你们粘起来的。鸠鶄额头抵着车窗,玻璃上倒映的霓虹在她眼里碎成星屑,林姨总说虎毒不食子...尾音突然坍缩成气音,她蜷缩在安全带里,像被抽掉脊椎的猫。
历臣舟解开西装扣子,轻轻罩住她发抖的肩膀:知道吗?Vipere之所以难买,是因为工匠要花十八小时检查皮料。他扳过她下巴,直视那些将落未落的泪水,那些品牌方不是看我面子才买单——是他们认出了真货。
臣舟哥,我好想休息啊。她时隔多年再次叫他“臣舟哥,历臣舟听到这个称呼也愣神了很久。
鸠鶄的指尖无意识描摹着车窗上历臣舟的倒影,防爆膜将他的轮廓晕染成水墨般的暗痕。她忽然倾身:这声臣舟哥——是否像你保险柜里那封褪色的情书?
既让你心头颤动,又令你如鲠在喉。你知道吗?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以前臣舟哥都是借来的月光——我躲在兄妹的阴影里,偷偷亲吻你的影子,却把真正的心跳错认成伦理的禁忌。现在我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你——我曾那样热烈而真切地喜欢过你。
如果当时能早一点认清自己的心意,或许现在我已经是‘小镜的嫂子’了,我的人生轨迹,也绝不会是今天这般模样。
历臣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那你现在后悔吗?”
确实有过几瞬间的后悔,像指尖漏下的沙,握不住却又硌得生疼。
可若不是与你错过,我又怎会在命运的岔路口遇见谢舶鸮?
如今想来,人的一生或许早被写进星辰的轨迹里——我吞下的每粒苦,都是必须渡的劫;我走过的每条夜路,都是注定燃尽的烛。
但此刻,我偏要作那扑火的蛾。‘我命由我’这话听着多傻,可我就想赌给老天看看。
历臣舟,你曾把月光编成铠甲护过我,我骨头上至今还刻着你名字的温度。
臣舟哥,以后请把给我的温柔,统统留给你自己吧。
我们像两列错轨的火车,轰隆作响地,驶向了各自的黎明。
历臣舟的指腹轻轻蹭过她发红的眼角,忽然笑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宁愿让我疼,也不肯说谎。”他垂眼,目光落在她攥紧的拳头上,“可偏偏是这份坦诚……让我最喜欢你。”
鸠鶄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你现在——”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截住她的话,声音像浸了冰的威士忌,“那个需要我挡在前面的小姑娘,已经能自己劈开荆棘了。”他忽然抬手,虚虚拢了拢她的发尾,像在丈量某种无形的蜕变,“玫瑰不该关在笼子里——尤其当我发现自己想锁住你,只是因为我自己也戴着镣铐。”
鸠鶄瞳孔一缩:“……什么时候?”
“你的心理医生问我——”他喉结滚动,“‘你爱的是她,还是被需要的快感?’”玻璃窗映出他自嘲的侧脸,“我才发现,我早把‘臣舟哥’三个字听成了锁链的响声。”
她突然凑近,睫毛几乎扫过他下巴:“历总该不会借我的医生搞替身文学吧?”
“小绾?”他低笑出声,拇指抹掉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光,“她拿病历本敲我桌子的样子,像极了某只炸毛的麻雀——但金丝雀?她大概会先掰断我的手腕。”
鸠鶄终于噗嗤笑出来,泪珠却砸在他袖口:“……谢谢。”
“乖,我叫小五回来我们回家吧。”
鸠鶄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好。”
这天鸠鶄以为自己终于看透了父母——那些冷漠、忽视,像钝刀割在心上,让她认定自己从未被爱过。可她不知道,当她转身离开后,鸠妈妈独自坐在空荡的客厅里,眼前挥之不去的却是女儿手腕上那些淡红的伤痕。寂静中,泪水砸在地板上,像一场无人知晓的暴雨。
而另一边,鸠鶄和历臣舟在那场近乎撕裂的谈话后,竟默契地退回原点。她依旧清脆地喊他“臣舟哥”,他依然温柔地揉她的发顶唤她“鸠鸠”,仿佛那些汹涌的情绪从未存在。只有司徒镜目睹了全程——当真相如闪电劈开迷雾时,她错愕的神情深深烙进了小五的眼底,像一页永远无法翻篇的备忘录。
回到霓津后,时间流淌得飞快,转眼就到了10月21日——鸠鶄生日的前一天。 这次,王昭野依然像往年那样,提前安排好了:他让NeoRitz酒店顶层的云镜餐厅在这一天暂停对外营业,只为给鸠鶄庆祝生日。不过,考虑到鸠鶄这次只想简单地与身边亲近的人共度,而且并没有邀请粉丝参与,所以生日当天的安排是:鸠鶄准备白天和公司同事一起庆祝,晚上则和司徒镜他们几个朋友一起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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