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夏念安会冲过来?
她不是夏念安吗?
为什么要喊她于瑶?
她才不是于瑶!
她是夏念安!
梦境里的仓库还在晃,男人的木棍又一次砸在铁椅上,巨响震得夏念安的脑子嗡嗡作响。
可比头顶疼痛更尖锐的,是沈青泽那句清晰的“瑶瑶”。
像一根烧红的针,猝不及防扎进她混乱的意识里。
“为什么……喊我于瑶?”她在心里拼命嘶吼,喉咙却依旧发不出声音。
眼前的沈青泽明明是她的爱人,是会为那个不让她吃辣椒、不让她喝酒、不让她吃冰冷东西、抱着她回帐篷的人,可他眼里的急切,嘴里的称呼,都在指向另一个人。
她不是于瑶!那个活在过去、连一顿安稳饭都吃不上的于瑶,早就被她丢在十几年前的旧巷子里了!
痛苦和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上来,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想起自己一路的挣扎:从咬牙拼事业的日夜,再到终于能站在沈青泽身边,有了一群能一起露营说笑的朋友,有了能安身的家,有了“被人爱”的底气。
这些都是她用无数个难眠的夜晚换来的,凭什么要被一句“瑶瑶”拽回过去?
她拼命晃着脑袋,眼泪混着血糊住了视线,指尖抠着铁椅的边缘,指甲盖都泛了白。
“我是夏念安……我是沈青泽的爱人……”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念,像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梦里的沈青泽还在靠近,嘴里的“瑶瑶”还在响,那些她拼命想摆脱的过去,正顺着这个称呼,一点点将她吞没,让她在慌乱里越发恐惧。
她怕这一切安稳,都是一场随时会碎的梦。
指尖抠进铁椅的锈迹里,指甲缝里渗进了血,可夏念安感觉不到疼。
所有的知觉都被“于瑶”这个名字攥住,连呼吸都带着撕裂感。
她想冲沈青泽喊,想摇着他的胳膊告诉他“我是夏念安”,可喉咙像被灌满了铅,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像只被困住的小兽。
仓库里的光线还在晃,警察制服的蓝色、沈青泽衬衫的黑色、地上血迹的红色,混在一起成了扎眼的色块。
她看见那个狰狞的男人被警察按在地上,听见木棍落地的“哐当”声,可这些都比不上沈青泽蹲在她面前,伸手想碰她脸颊时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心疼,有后怕,可喊出的依旧是,“瑶瑶,别怕,没事了。”
“不是的……”她在心里疯狂反驳,眼泪汹涌地往下掉,砸在沈青泽的手背上。
她想起第一次跟沈青泽说“我叫夏念安”时的紧张,想起他记住她不吃辣、不喝凉饮时的温柔,想起露营时他抱着她回帐篷的安稳。
这些都是“夏念安”的,不是“于瑶”的!
为什么要把她拽回去?回去只有吃不饱饭的窘迫、回去只能看着沈青泽爱着夏念安、回去生活在家暴恐惧环境的家?
她好不容易才把“于瑶”埋进土里,好不容易才活成“夏念安”,有朋友,有爱人,有能抬头挺胸的生活,凭什么要被一句错认的称呼,打回原形?
恐惧像潮水一样漫上来,裹着她往更深的黑暗里坠。
她开始拼命挣扎,手腕被绳索勒得更疼,血渗得更多,可她不管。
她要挣脱,要告诉所有人“我是夏念安”,要守住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可身体越来越沉,意识又开始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还是沈青泽那张写满“心疼”的脸,和那句让她崩溃的“瑶瑶”。
消毒水的味道尖锐地钻进鼻腔,比梦境里仓库的霉味更让人窒息。
夏念安的眼皮重得像黏了胶,只能勉强掀开一条缝。
模糊的白色天花板下,似乎围了好几个人,有陈瑞奇的声音,有夏明玥带着哭腔的叮嘱,还有江亦辰温和的安抚,可那些声音像隔了层厚厚的玻璃,怎么也听不真切。
她想闭上眼,想把这一切都推远。
醒着有什么用?醒了还要面对“于瑶”这个名字,还要被拽回那个她拼命逃离的过去。
如果活着就只能做于瑶,那不如永远睡过去,至少梦里的最后,她还拥有过“夏念安”的安稳。
有沈青泽的温柔,有朋友的热闹,有能攥在手里的底气。
可现在呢?她连自己是谁都要被否定。
夏念安没事吗?沈青泽没事吗?那她呢?
她这一路的挣扎,她咬着牙换来的一切,难道都只是一场多余的笑话?
她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了,也不想再争了。
如果不能做夏念安,那她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不如死了,至少能永远停在那个有爱人、有朋友的“夏念安”的记忆里。
她悄悄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像在祈求这场清醒能快点过去,让她永远躲在没有“于瑶”的黑暗里。
想死的念头刚在脑海里扎下根,耳边就传来“嘀——嘀——”的警报声,是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尖锐得像在撕拉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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