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仗,最怕什么?不是怕敌人强大,是怕你抡圆了胳膊一拳头砸出去,结果发现连敌人在哪儿都找不着,自己还因为用力过猛闪了腰。SUDU的直播转型,开局就是这么个德行。
平台选定了抖音,感觉像是拿到了一个新战场的地图,心里有点底了。可当你真扛着枪冲上去,才发现地图是平面的,现实是立体的——到处是坑。
第一关,账号冷启动。这词儿听起来挺专业,说人话就是:你是个刚注册的白号,平台上没一个人认识你,怎么让人来看你?
我们给账号起名“SUDU汪小闲”,头像用的我一张还算精神的半身照,简介写得挺诚恳:“SUDU品牌主理人,分享穿搭干货,聊聊服装背后的故事”。看起来像模像样,像个正经做事的人。
可一上传,傻眼了。这账号像个刚出生的婴儿,光溜溜的,零作品、零关注、零粉丝。把它扔进抖音这个拥有几亿日活用户、每分钟都产生海量内容的汪洋大海里,连个小水花都溅不起来。我们十几个人围着这个新号,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从哪儿下嘴。
没流量,是头一只拦路虎。抖音的算法很现实,它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就不会给你推送流量。我们发的第一条视频,是吴永浪精心剪辑的我的一段简短自我介绍,讲我们做品牌的初衷。拍得挺认真,灯光、剪辑都用了心。发出去之后,我们十几个人手机都捧着,不停地刷新,盼着那个红色的消息提示数字能蹦起来。
结果呢?过了大半天,播放量:258。点赞:12个,其中8个是我们自己人点的。评论:3条,两条是“加油”,疑似机器粉,还有一条是“卖衣服的?”。粉丝数,可怜巴巴地增加了2个,还有一个头像看着像卖茶叶的。
现实给了我们一记闷棍。在这个内容为王的平台,你光有个“品牌主理人”的空架子,没人在意。用户凭什么关注你?你得有料,得有活,得能提供价值。
更现实的困境是,不知道怎么开播。设备买来了,手机支架、补光灯、声卡,看起来挺像回事。可第一次坐到镜头前,完全是另一回事。就像新兵第一次上战场,听着炮弹响,腿肚子都转筋。
作为总指挥,我必须带头冲锋。第一次正式直播,时间定在晚上八点黄金档。开播前,团队如临大敌。林夕给我搭了好几次衣服,刘春宇写了满满一页纸的话术提纲,吴永浪检查了好几遍设备和网络。钟旭搞了个简易的提词器。我感觉自己不像要去直播,像要去参加高考。
晚上八点整,我深吸一口气,点下了“开始直播”的按钮。
灾难,从第一秒就开始了。
先是技术掉链子。我以为家里的Wi-Fi够快,结果一开播,画面就开始卡顿,我的脸在屏幕上时隐时现,声音也一截一截的,像卡带的录音机。钟旭在后台急得满头大汗,远程调试了半天,才勉强顺畅点。这头一开,就透着股不专业的气息。
接着是控场全无章法。我看着屏幕上屈指可数的在线人数(一开始就5个人,估计全是公司内部号),心里发慌。准备好的话术全忘了,干巴巴地说:“呃……大家好,我是汪小闲,是SUDU的主理人……今天我们来看看这款卫衣……” 眼神不知道看哪里,飘忽不定。手里拿着衣服,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互动为零,尴尬到能抠出三室一厅。我按照刘春宇教的,隔一会儿就说一句“家人们,喜欢的可以扣个1”,或者“有没有新进来的朋友,打个招呼”。屏幕上空空如也,除了我们自己人刷的“老板好”,没有任何回应。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广场上自言自语,还带回声的,特别傻。
最打击人的是在线人数。播了半小时,最高在线人数没超过10个,而且像走马灯一样,进来一个,停留不到30秒,就走了。人家根本不愿意在你这个无聊的直播间多待一秒钟。我看着那个数字,心里拔凉拔凉的。我们投入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就换来这么个结果?
那场直播,预定一小时,我硬着头皮撑了四十五分钟,实在进行不下去了,仓促下播。下播后一看数据:观看总人数 89人,平均观看时长 1分12秒,新增粉丝 4个(还包括2个疑似僵尸粉),销售额:0。
团队所有人都围过来,看着那份惨淡的数据报告,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刚才直播时还在后台给我发消息加油打气的兄弟们,此刻都低着头,不说话。那种压抑的失败感,像浓稠的墨汁,泼在每个人心上。
林夕叹了口气,小声说:“是不是……我们的衣服不适合直播?”
刘春宇挠着头:“话术是不是有问题?还是时间点不对?”
吴永浪一脸挫败:“内容不够吸引人吗?”
连最乐观的波波,都蔫了。
我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吭声。心里又臊又恼,还有点委屈。我好歹也是个老板,放下身段,像个猴似的在镜头前表演,结果就这?但更多的,是一种巨大的无力感。空有一身力气,却打在棉花上。我们知道自己的衣服好,可就是使不上劲,没法让屏幕那头的人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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