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冬天虽然不像北方那么寒冷，但是也让人感到了一丝丝寒意。杭州城外的北风已经开始刮起，吹在官军的玄甲上簌簌作响。
两军对峙已近一月，小规模冲突不断。卢俊义的马军曾在北门和方杰小战一场，斩了方腊两员偏将。杜壆也在南门试过攻城，却被厉天闰的滚木礌石逼退，双方虽各有损耗，却都没伤筋动骨。唯有柴承乾清楚，决战的时机，已在风雪中悄然成熟。
中军大帐内，柴承乾展开时迁送来的密信，指尖划过“王寅镇守西门，已经完全控制手下部队，今夜三更举火为号，打开西门放我大军入城！”的字样，眼中闪过锐利的光。
吕师囊站在一旁，指着舆图上的杭州水道：“阮小五、阮小七已率水师在钱塘江支流布防，今夜三更会同时出动，焚烧方腊的火船，切断他们的水路退路；卢俊义率一万步军攻北门，杜壆率一万步军攻南门，务必将方腊的兵力吸引到两侧，为将军的骑兵冲城创造机会。”
“好！”柴承乾将密信收起，抬手按住腰间七星剑，“传我令：呼延灼、石宝各率五千骑兵，随我在西门外埋伏，见火光便冲锋；袁朗率五千步兵，待城门打开后跟进，控制西门内的街道；所有将士，入城后严禁劫掠，违者立斩！”
帐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暗，温度也是越来越低，但是这寒冷的天气却掩不住营中压抑的兴奋。所有人都知道，今夜这一战，将决定江南的命运。
同一时刻，杭州城内的西门箭楼上，王寅正阴着寒风，悄悄检查城门的门闩。他身着方腊军的青色铠甲，腰间却藏着一把锋利的短刀这是当年柴承乾离开江南的时候送他的防身武器。
自从半年前接到命令卧底方腊阵营以来，他亲眼看着方腊的残暴：为了守城，强征百姓充军。为了节省粮草，饿死老弱妇孺；甚至连浙东海盗劫掠来的女子，都被方腊的将领瓜分。这些画面，让他愈发坚定了“助柴承乾救天下苍生”的念头。
“王将军，北风这么大，您还在防卫，真是劳苦功高！”一名方腊的巡逻士兵慢慢走来，语气带着讨好。王寅是方腊任命的“西门守将”，又深得信任，就算是方腊的亲信士兵们都不敢怠慢。
王寅接过汤，却没喝，只淡淡道：“今夜风大，恐有官军偷袭，所以我带着兄弟们值夜，你们也是要仔细盯着城外，若有异动，立刻禀报。”
巡逻士兵连忙应是，转身带着小队就朝着其他门去了。王寅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些士兵，大多是被胁迫的百姓，若能活下来，或许还有机会回家。他抬手看了看天色，离三更还有一个时辰，便悄悄走下箭楼，去联络他早已经控制的心腹士兵，只待火光燃起，便动手控制城门。
三更时分，杭州城外突然响起震天的鼓声。北门方向，卢俊义率一万步军发起佯攻，一时间弓箭如雨长枪如林，直逼城门。南门方向，杜壆的步军推着云梯，顶着箭雨，也慢慢靠近城墙。
方腊在府衙内接到急报，顿时慌了神，连忙下令：“方杰率两万亲军支援北门！厉天闰率一万军支援南门！一定要守住！”
就在方腊的兵力向南北两门调集时，西门外突然亮起一盏红灯——这是柴承乾与王寅约定的信号！王寅见状，立刻拔出腰间短刀，斩杀了守门的方腊校尉，对心腹士兵喝道：“开门！迎接官军入城！”
心腹士兵们纷纷动手，拔掉门闩，推开沉重的城门。城门刚开一条缝，城外便传来马蹄踏雪的轰鸣声。柴承乾率一万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入城中！呼延灼手持双鞭，冲在最前面，一鞭便将一名冲上来的方腊士兵抽飞；石宝的劈风刀寒光闪烁，所到之处，方腊士兵纷纷倒地。
“不好！西门被破了！”方腊的士兵惊呼着，纷纷逃窜。王寅则带着心腹士兵，在前面引路，高喊着“官军入城，降者免死”，引导骑兵向府衙方向推进。
府衙内的方腊得知西门失守，彻底没了斗志，他顾不上召集将领，只带着娄敏中和他的数百名亲卫，从后门逃出，向着侄子方杰守卫的北门逃去。
方杰本想留下来和柴承乾一绝死战，却被方腊死死拉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到了清溪洞，咱们还有机会东山再起！”方杰看着着急的方腊，又看着逼近的官军骑兵，眼中满是不甘，却也只能跟着逃走。
黎明时分，杭州城彻底被官军控制。柴承乾率军进入府衙，看着空荡荡的大堂，眉头微皱——方腊还是逃了。这时，王寅走上前，递上一份名册：“将军，这是方腊在杭州的粮库位置与将领名单，城中还有三万降兵，皆是被胁迫的百姓，如何处置，还请将军示下。”
柴承乾接过名册，目光扫过“粮库二十万石”的字样，松了口气：“粮库派士兵看守，明日开仓放粮，安抚百姓；降兵愿意回家的，发放路费；愿意从军的，编入后军，由袁朗训练；王将军，你立了大功，暂代杭州知府，负责民政，待局势稳定后再议。”
王寅躬身谢恩，眼中满是感激——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跟着柴承乾，才能真正为江南百姓做事。
此时，卢俊义、杜壆也率军赶到府衙，禀报南北两门已破，厉天闰战死，方腊的残兵正在溃散。柴承乾点了点头，看向窗外初升的朝阳：“传我令，休整三日，然后兵分三路，追击方腊残部，务必拿下清溪洞，彻底平定江南！”
杭州城的街道上，百姓们渐渐走出家门，看着巡逻的官军，看着打开的粮库，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风雪已经停了，朝阳的光芒洒在杭州城的城墙上，映得玄甲泛着温暖的光。江南的春天，似乎已在这场大战的尾声，悄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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