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沈青凑过来,用手指敲了敲盒身,“你听这声儿,空空的,不像是装过硬币。”他忽然压低声音,“我昨儿跟王大爷打听了,他说这西坡早年间出过土匪,会不会是藏的金银?”
“别胡说,”林悦瞪了他一眼,“先把地弄好再说。”话虽如此,她还是忍不住蹲下去,借着树荫仔细打量那铁盒。盒盖边缘的锈迹被艾草水浸软了些,露出底下暗褐色的金属,缠枝纹里卡着的泥垢被苏瑶一点点抠出来,竟显出片清晰的紫苏叶图案——叶尖微微上翘,叶脉像用细铁丝勾勒过,比他们种的紫背苏更舒展些。
“这叶子看着比咱的紫苏大一圈,”苏瑶用指甲轻轻刮了刮,“说不定是老品种。”
正说着,周奶奶挎着竹篮过来了,篮子里装着刚蒸好的红薯。“歇晌了?”她把篮子往石头上一放,“我给你们带了点甜口的,垫垫肚子。”看见田埂边的铁盒,眼睛亮了亮,“这就是你们翻出来的物件?”
“是啊周奶奶,”小冯举着半块红薯,“您说这盒子里会是啥?”
周奶奶蹲下来,用袖口擦了擦盒盖,忽然指着缠枝纹的接口处:“你们看这儿,这不是普通的焊口,是活扣。”她从头上拔下根银簪子,小心翼翼地插进纹路最密的地方,轻轻一撬,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锈死的盒盖竟松动了些。
沈青一下子蹦起来:“能打开?”
“别急,”周奶奶按住他的手,“这铁玩意儿脆得很,得慢慢弄。”她让林悦倒了点艾草水在盒缝里,又等了盏茶的功夫,才用银簪子一点点拨弄。盒盖终于“吱呀”一声掀开条缝,一股混合着泥土和陈旧草木的气息飘了出来。
林悦探头一看,里面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布上放着个巴掌大的陶瓦罐,罐口用软木塞封着,塞子上还缠着圈褪色的蓝布条。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东西。
“就这?”沈青有点失望,“我还以为有金银呢。”
周奶奶却捧着陶瓦罐笑了:“这可比金银金贵。”她小心地拔开软木塞,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漫出来,罐子里装着的竟是满满一罐种子——圆滚滚的,黑中带紫,比他们现在用的紫背苏种子小一圈,壳上还带着层细密的纹路。
“这是……紫苏籽?”林悦惊讶地睁大眼睛。
“是老品种的‘紫霞苏’,”周奶奶用指尖捻起一粒,对着光看,“我小时候听我娘说过,西坡的紫苏神庙就是为了纪念发现这品种的老药农建的,后来兵荒马乱的,这种子就失传了。没想到啊,还能在这儿见着。”
小冯赶紧掏出他的纸条,在背面画了个陶罐:紫霞苏籽,老品种,藏于铁盒陶瓦罐中。
沈青挠挠头,蹲在田埂边笑了:“闹了半天不是金银,是种子啊……不过,能比咱现在的品种好?”
“好不好,种下去就知道了,”林悦把种子倒出一小捧,摊在手心,阳光透过指缝落在种子上,那层细密的纹路像撒了层金粉,“下午耙完地,咱就留出一小块试种区,专门播这个。”
李大叔的黄牛在坡下哞哞叫了两声,沈青一拍大腿:“得,歇够了,耙地去!”他扛起耙子往坡下走,脚步却比早上轻快多了,嘴里还哼起了不成调的曲子。
林悦把紫霞苏籽小心地装回陶罐,放进铁盒,又用布巾裹好塞进竹篮。风掠过刚犁好的土地,翻起的土块在阳光下渐渐变干,散发出越来越浓的土腥气,混着周奶奶带来的红薯甜香,竟让人心里踏实得很。她低头看了看签到簿,在“铁盒暂存田埂”后面添了句:“内有紫霞苏老种,待试播。”
笔尖划过纸面时,远处传来沈青的吆喝声,还有耙子划过土地的“沙沙”声——那声音,像极了新生命正在土里扎根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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