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水面“哗啦”一声翻起个水花,老鳖的脑袋冒了出来,嘴里叼着块锈铁钉,慢悠悠地游到桥柱边,把钉子往林悦脚边一放,又沉了下去。
“这是……桥基的钉子?”张大爷捡起铁钉,掂了掂,“好家伙,这么粗的钉子都能被它叼出来,这底下怕是松动不少。”他往工具箱里翻了翻,摸出卷粗麻绳,“丫头们搭把手,先把桥板捆上几道,等下我去叫人来换横梁。”
林悦和小萤按住桥板,看着张大爷把麻绳在桥栏上绕了三圈,打了个死结。绳子勒得紧紧的,把松动的木板都箍在了一起,刚才还“吱呀”乱响的桥身,顿时稳了不少。
“叮铃——”林悦晃了晃铜铃。铃声顺着水流漂远,没过多久,对岸就传来“欸——”的回应声,是码头的巡防队来了。
“王大哥!”小萤踮着脚挥手,“这边!吊桥要修!”
王大哥带着两个队员踩着水过来,看见桥板上的麻绳,又看了看林悦手里的铜片,眉头皱了皱:“又是货郎搞的鬼?上礼拜他还说要给桥刷桐油,合着是想趁刷油的时候动手脚?”他蹲下身敲了敲桥柱,“底下的石头松动了,得把泥沙清出来重新填实。”
林悦忽然注意到王大哥腰间挂着个牛角哨,吹起来“呜呜”的,跟她的铜铃声有点像。“这哨子能唤水鸟?”她指着哨子问。
“可不是嘛,”王大哥咧嘴笑了,“有时候货船迷了路,就靠这哨子引。水鸟认声,听见哨子就往这边飞,船跟着鸟走,准没错。”他吹了声哨,果然有几只白鹭从芦苇荡里飞出来,在桥上空盘旋了两圈,又落回水面,像是在站岗。
“那正好,”林悦把铜铃递给小萤,“你跟王大哥去清泥沙,我带着老鳖去看看下游的木桩牢不牢。”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铜片,“有它俩在,出不了岔子。”
小萤接过铜铃,跟着王大哥往桥底钻,刚走两步又回头:“那你小心点!老鳖要是不听话,就摇铃叫我!”
林悦挥挥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桥洞下,转头对着水面喊了声:“老鳖,带路!”
水面荡开圈波纹,老鳖的背甲露了出来,稳稳当当的,像块浮板。林悦踩着背甲往下游漂,铜片在口袋里微微发烫,像是在跟水里的什么东西呼应。她想起张大爷说的,这铜片是祖上传的,能“镇水脉”,以前河道泛滥,就是靠它贴在堤岸上稳住的。
漂到下游的木桩旁,林悦才发现,有根木桩被虫蛀了个洞,水流正“咕嘟咕嘟”往里灌。她刚想叫人,老鳖突然用脑袋顶了顶她的手,往岸边指了指。
岸边的草丛里,竟藏着把斧头,斧柄上还缠着块布——跟小萤捡到的那块碎布一模一样。
“货郎果然来过。”林悦捡起斧头,掂量了掂量,斧刃磨得锃亮,显然是特意磨过的。她把斧头扔进随身的布包里,又从包里摸出块松香,塞进木桩的洞里。松香遇水会发胀,正好能堵住漏洞。
做完这些,她摸出铜铃晃了晃。对岸的哨声立刻“呜呜”地回应,像是在说“这边好了”。
往回漂的时候,林悦看见老鳖的背甲上沾了片水葫芦叶,绿油油的,衬得那灰绿色的壳都亮了些。她想起小萤说的,艾草灰能防蛀,说不定这水葫芦叶也能起点作用,就顺手把叶子塞进了桥板的缝隙里。
等回到吊桥边,王大哥已经把松动的石头重新填好,张大爷正给新换的横梁刷桐油,一股清苦的香味飘过来,跟铜铃的清响混在一起,倒挺好闻。
“丫头,这铜片借我用用?”张大爷指着林悦的口袋,“给新横梁也镇镇,省得再被虫蛀。”
林悦把铜片递过去,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铜片嵌进横梁的凹槽里,忽然觉得这铜片不只是“镇物”,更像是根线,把老鳖、张大爷、王大哥,还有这吊桥、河水,都串在了一起。
风吹过,铜铃又响了,这次的声音格外脆,像是在笑。林悦抬头看了看天,云飘得很慢,水也流得很慢,连老鳖都浮在水面上晒太阳,一副慢悠悠的样子。
她忽然明白,这吊桥啊,不只是用来走的,更是用来把人心串在一块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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